听着长孙涣的威逼利诱,李恪嘴角微微翘起,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诮。
他没有直接回应长孙涣,而是轻摇折扇,口中悠然吟诵起来:
“黄金散尽交不成,
白首为儒身被轻。
一谈一笑失颜色,
苍蝇贝锦喧谤声。
曾参岂是杀人者?
谗言三及慈母惊。
与君论心握君手,
荣辱于余亦何有?
孔圣犹闻伤凤麟,
董龙更是何鸡狗?”
诗句一出,满堂皆惊!
这诗!
分明是借古喻今,以曾参遭谗、孔子伤麟的典故,痛斥谗佞小人之卑劣!
尤其最后那句“董龙更是何鸡狗”,更是将人比作鸡狗不如的东西。
董龙,乃是北朝奸佞,以谄媚惑主,陷害忠良而遗臭万年。
李恪在此吟出此句,其指向性,不言而喻。
长孙涣虽然不学无术,是个纨绔,但基本的文学素养和常识还是有的。
哪里听不懂这诗中**裸的嘲讽和辱骂?
他的脸色瞬间由阴转青,再由青转黑。
“你……你竟敢骂本公子是鸡狗?!”长孙涣指着李恪,声音尖利刺耳。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当着他的面,用如此恶毒的方式羞辱他。
李恪眼神冰冷,嘴角却噙着一丝冷笑:“阁下倒是会自行对号入座!”
“在下不才,却也自幼诵读圣贤之书,略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佳人乃世间灵秀,非可交易之器物,岂容尔等仗势强娶豪夺,行此等龌龊卑劣之事?”
“在我眼中,阁下与那鸡狗,又有何异?”
李恪踏前一步。
“速速离去!”
“休要在此自取其辱,污了这满楼文雅!”
“你……你……”
长孙涣指着李恪,愤怒咆哮:“姓李的!你可知我是谁?安敢如此辱我?”
长孙涣试图用自己的身份来压垮对方,这是他一贯无往不利的伎俩。
然而,李恪的回答却更加直接,更加狂傲。
“老子管你是谁?”
李恪冷笑一声:“我只知此地乃长安帝都,天子脚下,朗朗乾坤!”
“难不成你长孙涣一个小小国公之子,还能大得过太极宫里的天子?大得过我大唐律法不成?”
嘶!
楼内宾客闻言,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狂!
太狂了!
竟然完全无视长孙涣的身份背景!竟然直接抬出了天子和大唐律法!
这话如同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长孙涣脸上,完全是骑脸输出。
是啊,天子脚下,你再横,还能横得过皇帝?还能凌驾于国法之上?
这一刻。
李恪展现出的不仅仅是惊世才华,更有一种不畏权贵,铮铮傲骨的气节。
深深震撼了在场所有尚有几分热血的文人!
长孙涣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变得铁青。
他带来的家奴护卫见状,想要上前收拾李恪,却被卢昌南死死拉住。
卢昌南连忙对着长孙涣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当众丢人现眼了,长孙家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了。
这陇西李白,明显不是能被强权威势轻易吓倒的主,而且占着理。
再闹下去,只会让长孙家更加难堪。
长孙涣指着李恪,咬牙切齿:“好!好!好一个李白!本公子记住你了!”
“咱们走着瞧!”
撂下一句狠话,长孙涣铁青着脸,在家奴的簇拥下,灰溜溜地离开了。
望着长孙涣狼狈离去的背影,凝香苑内地爆发出震天的叫好声和掌声。
“李公子威武!”
“骂得好!骂得痛快!哈哈,真是痛快!”
“不畏权贵,铮铮铁骨!当浮一大白!”
所有人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李恪。
【叮!人前显圣成功!强烈震撼凝香苑所有人!显圣值 800!】
李恪心中暗爽,脸上却只是淡淡一笑,对着四方拱了拱手,以示回应。
随后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早已看呆了的巧云微微一笑,温言道:
“劳烦继续带路吧,莫让苏大家等急了!”
“好……好!”
巧云如梦初醒,连伸手示意李白随她来。
推开闺房,一股淡雅清幽的异香扑面而来,与楼下的酒气喧嚣截然不同。
“李公子,请!”
巧云侧身让开,同时向内柔声禀报:“小姐,李白李公子到了!”
李恪微微颔首,迈步踏入苏妙卿的闺房。
入目所见,并不似想象中那般富丽堂皇。
反而显得清雅别致,透着主人不俗的品味。
地面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悄然无声。
左侧靠墙,摆着一张紫檀木雕花梳妆台。
台上并未堆满胭脂水粉,只一面菱花铜镜,一架古筝,一只插着几支素雅兰花的天青釉瓷瓶。
右侧是一张红木书案,案上笔墨纸砚齐备。
几张写满娟秀字迹的诗笺散落一旁,一盏纱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苏妙卿身着一袭湖水绿轻纱长裙,裙裾曳地,衬得身姿婀娜,体态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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