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顿了顿,语气从容地补充道:
“您把具体是哪个人,在哪个派出所,名字发给我。”
“五分钟,我定给您把人弄出来。”
听到张军如此干脆利落的答复,林晨的嘴角微微上扬。
“好,等等信息发你。”
林晨挂断电话。
低头将派出所的名字和呆呆的具体名字快速编辑好。
发给了张军。
做完这一切,他也没心情嗦粉了。
又重新走回停车场。
拉开车门,重新坐回驾驶座。
派出所门口的光线有些昏黄。
飞蛾绕着老旧的灯罩打转,投下晃动的影子。
晚风带着一丝凉意。
吹得琪琪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没心思管这些。
整个人蹲在门口的水泥花坛边上。
握着树叶的手指。
无意识地扫着水泥地上的石灰。
另一只手死死攥着手机,指关节都发白了。
微信钱包里那可怜巴巴的一千五百多块钱,像针一样扎着她的眼睛。
离五千的保释金还差老大一截呢!
她俩已经各拿了叔两千了。
不能真的又让他出5000,保呆呆出来吧?
所以只好自己先借着钱。
“妈的...”她低声骂了一句,鼻头一酸,赶紧仰起脸使劲眨了眨眼,把那股泪意憋了回去。
不能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她深吸了一口。
手指颤抖着划开通讯录。
拨给了梅姐。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那边传来搓麻将的哗啦声。
和一个不耐烦的女声:
“喂?谁啊?正忙着呢!”
琪琪立刻挤出一个笑脸,尽管对方根本看不见:
“梅姐!是我,琪琪!梅姐帮帮忙啦,真的急用!江湖救急!”
“借钱?”梅姐的声音提高了不少:
“我哪有钱借给你?我自己都输得快当裤子了!...碰!...等等,你刚说啥?呆呆那丫头进去了?”
“就...就借一点,有多少借多少,求你了梅姐!”琪琪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是急的,也是装的。
梅姐在那头啧了一声:
“真晦气...等着...啧,就二十了,转你了啊!”
“哎!谢谢梅姐!二十也行!二十也是钱啊!”
琪琪对着话筒连声道谢,声音甜得发腻。
电话一挂,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看着微信上弹出来的20元转账。
心里更堵了。
二十块...够干嘛的?
也就买碗螺蛳粉。
妈的!
下次我再带呆呆去吃螺蛳粉,我就是狗!
琪琪不敢耽误。
立刻拨通了下一个号码:
“狗哥!狗哥是我,琪琪!...对,呆呆,呆呆出事了,给弄进去了,要五千保释金…”
“啥?你也没钱?...五块?五...五块也行!谢谢狗哥!”
五块钱到账的提示音像是一个讽刺。
她蹲坐在地上。
几乎是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手指飞快地滑动屏幕。
一个个名字看过去。
“辉哥~,我等等找你去玩呗...”她咬着下唇,发了一条语音过去,声音刻意放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后面跟了两个害羞的表情:
“可人家没钱了,给我转30车费呗...我现在就去找你。”
发完这条,她心里盘算起来。
叔之前那么大方。
三十块车费应该...会给吧?
然而,期待中的转账提示并没有立刻响起。
琪琪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打了一圈电话,求遍了通讯录里那些看似有点交情的人。
结果零零碎碎加起来。
再加上花剩下的一千五。
总数可怜地定格在一千九百二十七块三毛。
距离五千,还差三千多。
一个让她绝望的数字。
“呜...”这下她是真忍不住了,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呜咽。
她猛地低下头,把脸埋进膝盖里。
肩膀控制不住地轻轻抖动起来。
她不是怕花钱。
她是怕呆呆在里面受委屈。
那是什么地方?
看守所啊!
能进那里的有几个好人?
呆呆那个怂包,胆子小得像老鼠。
被人凶一句都能吓掉半条魂。
在里面还不是任人拿捏?
一想到呆呆可能缩在角落,连口水都不敢问人要的可怜样。
琪琪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揪得生疼。
就在她被绝望淹没。
眼泪快要决堤的时候。
一阵汽车声由远及近。
稳稳地停在了琪琪面前。
琪琪下意识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过去。
只见一辆通体哑光黑的酥妻Max,像一头蛰伏的黑色猛兽,安静地泊在自己眼前。
流畅的线条、低趴的车身、还有那哑光漆面在路灯下反射出的高级质感。
无一不在宣告着它的昂贵和不凡。
琪琪看呆了,都忘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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