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鼎被封印后的第三个月,龙虎山迎来了一场罕见的春雨。细雨如丝,将整座山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之中,秦羽正在演武场练剑,铁剑在雨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阳气随着剑锋流转,竟将周身的雨丝都震开半尺。
“秦师兄!”一道清脆的喊声从演武场入口传来,负责山门值守的弟子小跑着过来,手中还捧着一封沾着湿气的信封,“山下有位来自江南水乡的信使,说有紧急要事求见,这是他带来的书信。”
秦羽收剑回鞘,接过信封。信封材质普通,却用红绳仔细捆着,封口处还盖着一枚模糊的朱砂印记,隐约能看出是“乌镇”二字。他拆开书信,里面的字迹潦草急促,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绝望:“龙虎山各位道长钧鉴,乌镇近来怪事频发,村民无故昏迷,醒后形同木偶,浑身生疮流脓,医者束手无策。听闻道长能除妖驱邪,恳请速来相救,否则乌镇恐将化为死地……”
“江南水乡向来阳气平和,怎会突发如此异事?”林婉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刚在藏经阁整理完古籍,听到动静便赶了过来。秦羽将书信递给她,眉头紧锁:“信中说村民‘形同木偶’‘生疮流脓’,这症状不像是普通的邪祟作祟,倒像是……蛊术。”
两人当即拿着书信去见玄机子。玄机子看完书信,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沉吟道:“江南一带虽有蛊术流传,但多是用于治病或自保的白蛊,这般能大规模害人的黑蛊,已经绝迹近百年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秦羽身上,“此事蹊跷,你们二人即刻动身前往乌镇,查明真相,解救村民。”
玄机子从抽屉中取出两个瓷瓶,递给他们:“这瓶‘破蛊丹’能解寻常黑蛊之毒,另一瓶‘驱虫粉’可防备蛊虫近身。乌镇水网密布,阴气易聚,你们务必多加小心。”秦羽和林婉清接过瓷瓶,齐声应道:“弟子遵命!”
两人当日便启程,快马加鞭赶往江南。三日后,他们抵达乌镇。刚踏入镇子,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便扑面而来,与水乡特有的湿润气息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镇子两旁的房屋大多门窗紧闭,偶尔能看到几个面色憔悴的村民在街头走动,眼神空洞,动作迟缓,正如信中所说,形同木偶。
“两位可是龙虎山来的道长?”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他面容消瘦,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正是写书信的乌镇乡绅沈明。沈明看到秦羽手中的龙虎山令牌,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道长可算来了!再晚一步,我们乌镇就真的完了!”
在沈明的带领下,两人来到镇东的一座宅院。院子里挤满了患病的村民,他们蜷缩在角落,身上的皮肤布满了暗红色的疮疤,有的疮疤已经溃烂,流出淡黄色的脓液,场面触目惊心。秦羽蹲下身,取出一根银针,在一名村民的指尖轻轻一刺,挤出几滴发黑的血液。
“血液中藏着细小的蛊虫虫卵。”秦羽将银针凑近鼻尖闻了闻,“这是‘尸蛊’,以尸体为养料培育而成,蛊虫入体后会吞噬宿主的阳气,控制宿主的神智。”林婉清脸色微变:“培育尸蛊需要大量的阴邪之气和新鲜尸体,乌镇向来太平,哪来这么多培育尸蛊的条件?”
沈明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道长有所不知,半个月前,镇子西头的乱葬岗突然塌陷,露出了一座前朝的古墓。古墓打开后,就有村民去里面寻宝,回来后没过几天,就开始出现昏迷的症状,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染上怪病。”
“看来尸蛊就是从古墓中出来的。”秦羽站起身,“沈乡绅,麻烦你带我们去那座古墓看看。”沈明连忙点头,带着两人朝着镇西的乱葬岗走去。乱葬岗位于乌镇边缘的一座小土坡上,原本散落的棺木如今都滑落在地,中央塌陷出一个巨大的洞口,洞口周围的泥土呈现出诡异的黑色。
秦羽将八卦玉佩靠近洞口,玉佩的金光瞬间变得暗淡,边缘甚至泛起了黑色的雾气。“古墓中阴邪之气极重,尸蛊的巢穴应该就在里面。”他从行囊中取出火把点燃,“林师妹,我们进去一探究竟,沈乡绅你留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两人举着火把走进古墓,古墓的通道狭窄潮湿,墙壁上布满了绿色的苔藓,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村民的遗物,显然是之前寻宝的人留下的。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了一座墓室,墓室的中央停放着一口黑色的棺椁,棺椁的盖子已经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层黑色的粉末。
“这是养蛊的药粉。”林婉清用手指沾了一点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里面有尸腐草、幽冥花等多种至阴的药材,看来有人在这里专门培育尸蛊。”秦羽的目光落在墙壁上的壁画上,壁画上画着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正在举行一场诡异的仪式,仪式的中央摆放着一口与眼前一模一样的棺椁。
“这些人的服饰,和阴罗教的教徒很像。”秦羽眉头紧锁,“难道阴罗教还有余孽存活?”就在这时,墓室的角落里突然传来“沙沙”的声响,无数细小的黑色蛊虫从墙壁的缝隙中爬出,朝着两人涌来。这些蛊虫体型虽小,却散发着浓郁的阴邪之气,正是尸蛊的幼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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