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之中,周昊的大脑如同超频运行的处理器,秦雪衣之前关于“深渊盟约”的碎片化信息飞速闪过——盟约是一种束缚,基于血脉与意识,它赋予力量,但也设定界限……“守墓人”是盟约的看守者,它们针对的是“触犯盟约”的行为和气息……
“钥匙的气息是污秽的……是盟约必须清除的异常……” “先知”的低语仍在持续,带着一种偏执的狂热。
钥匙的气息?污秽?异常?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周昊的脑海!伊莎贝拉说过,他和林薇薇的关联,可能会干扰盟约的力量!难道……
他不是“钥匙”本身,但他身上沾染了林薇薇那“稳定现实之基”的特质气息!在盟约的判定中,这究竟是“污秽”,还是……某种能够“中和”或“混淆”盟约力量的东西?
赌一把!
周昊猛地将全身的意志力,不再用于构筑防御壁垒,而是疯狂地调动起与林薇薇相处时产生的那种微妙联系感,将那种源于林薇薇的、平和而稳定的精神特质,尽可能地向周围散发出去!他想象着自己就是林薇薇的延伸,是那片能够抚平混乱的“锚点”!
这并非攻击,而是一种……同化或者说伪装!
奇迹发生了!
当周昊全力模拟并散发那种稳定特质时,蔓延而来的黑色冰霜速度明显一滞,仿佛遇到了某种无形的阻力!那几个被控制、正欲扑上来的“清道夫”队员,动作也出现了瞬间的僵硬和混乱,眼中的红光闪烁不定,似乎内部的操控指令发生了冲突!
“嗯?……矛盾的气息……既是污秽,又带有‘基石’的微光……不可能……”“先知”的低语首次带上了一丝惊疑不定!
果然有效!盟约的力量,或者说“守墓人”的判定机制,对于这种矛盾共存的状态出现了困惑和迟疑!它无法准确地将周昊定义为纯粹的“入侵者”或需要清除的“污秽”!
“艾伦!攻击那个眼睛符号!集中火力!”周昊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大吼一声,同时自己也调转枪口,将剩余的穿甲弹全部倾泻向大门中央那枚搏动着的“全视之眼”!
艾伦虽然不明所以,但对周昊的命令执行不渝,立刻配合射击!
砰!砰!砰!轰!
在两人精准而狂暴的火力集中下,那枚暗红色的宝石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刺耳的碎裂声,爆成一团暗红色的能量粉尘!
“不!!!亵渎者!!!”
“先知”发出一声蕴含极致愤怒和痛苦的精神咆哮!那强大的精神冲击如同潮水般骤然衰退!蔓延的黑色冰霜开始急速消退,温度回升!而那几名被控制的“清道夫”队员也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纷纷瘫软在地,眼中的红光熄灭。
大门虽然依旧紧闭,但那种令人窒息的无形压力已然大减!
“快!趁现在,寻找其他入口或弱点!”周昊喘息着下令,刚才的精神对抗让他也消耗巨大。
他和艾伦迅速在大门周围搜索。很快,艾伦在门侧一个不起眼的、被冰霜半掩的应急面板下,发现了一条狭窄的、仅供一人通过的维护通道入口!通道没有门,似乎是当初建设时的疏漏,或者……是故意留下的某种“后门”?
顾不上多想,周昊率先钻了进去,艾伦紧随其后。
通道内更加狭窄冰冷,充满了陈腐的气味。他们匍匐前行了数十米,前方隐约传来了微弱的光芒和人声。
周昊示意艾伦放轻动作,两人悄无声息地摸到通道尽头。尽头是一个金属栅栏,外面似乎是一个巨大的、灯火通明的地下空间。
透过栅栏的缝隙,他们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空间中央,是一个由无数骸骨(有人类的,也有更多无法辨认的奇异生物的)堆砌而成的、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祭坛。祭坛上方,悬浮着一个由扭曲光线构成的、不断变幻的复杂立体符号,正是“全视之眼”的放大版!
祭坛前,跪伏着数十名穿着破烂黑袍、如同狂信徒般的身影,他们正用一种古老而晦涩的语言吟诵着。而在祭坛正前方,一个穿着暗红色长袍、身形干瘦、背对着周昊他们的身影,正张开双臂,似乎在与祭坛上方的符号进行着沟通。那就是“先知”!
更让周昊瞳孔收缩的是,在祭坛的侧面,矗立着几个圆柱形的透明培养槽,里面浸泡着的,竟然是——与林薇薇特征相似的、拥有特殊神经结构的**人类! 他们紧闭双眼,身体连接着管线,显然是被抓来进行某种实验或献祭的“备用钥匙”或“材料”!
“这群疯子……”艾伦低声咒骂。
周昊的目光则死死锁定在那个“先知”身上,以及祭坛上方那个散发着不祥波动的“全视之眼”符号。必须打断他!摧毁那个符号!
他估算了一下距离和角度,悄悄将一颗高爆手雷调整成延时触发模式。
就在他准备行动的瞬间,那个“先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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