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话会的余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散去后,顾家大宅表面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有心人都能感觉到,那份宁静之下,暗流涌动得更加湍急了。
唐雪依旧保持着“内向乖巧”的真千金人设,每日不是待在自己房间看书(看的自然是灰狼加密送来的各种情报和行业报告),就是在花园里散步,偶尔陪元宝玩耍。她对顾安玥始终客气而疏离,对顾家父母和兄长则努力表现出依赖和孺慕之情,演技日渐纯熟。
顾安玥那边也一切如常,经营着她的画廊,参加各种艺术沙龙,在家时永远是那副温婉贴心的好姐姐模样。只是她看向唐雪的眼神深处,那抹探究之色越来越浓。茶话会上唐雪超乎寻常的冷静和维护元宝时不经意流露出的强势,都让她无法再将这个“妹妹”简单定义为“怯懦”。
元宝是唯一对这股暗流毫无知觉的。它的生活简单而快乐:吃饭、睡觉、训练(虽然依旧讨厌)、以及想尽办法从各处偷嘴。
自从上次茶话会立功(自认为)后,元宝的胆子似乎肥了一点。它发现,只要不拆家、不电坏大哥的设备,偶尔在房子里进行一些“无害”的探索,似乎并不会招来严重的惩罚,有时还能发现被遗忘在角落的零食碎屑!
于是,在某个阳光明媚、唐雪去上插花课(被迫)、顾廷琛在公司、顾安玥在画廊、顾家父母出门访友的下午,闲得发慌的元宝,开始了它的“豪宅探险之旅”。
它先是溜达进厨房,在厨师大叔慈爱的目光(和偷偷塞过来的一小块牛肉干)中心满意足地离开。然后它晃悠到客厅,对着光可鉴人的地板滑行了一段,玩得不亦乐乎。接着,它又钻到沙发底下,发现了一个滚进去很久、沾满灰尘的网球,兴奋地叼出来当宝贝。
偌大的房子静悄悄的,佣人们都在各自忙碌。元宝迈着悠闲的步子,这里闻闻,那里蹭蹭,不知不觉就逛到了二楼书房区域附近。
顾廷琛的书房是禁区,元宝被严厉警告过不准靠近,门口有隐藏的感应器。它很识相地绕开了。但它对旁边几个很少使用的、堆放杂物的房间产生了兴趣。
其中一个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股陈旧的、带着点纸张和灰尘的味道。元宝用鼻子顶开门缝,钻了进去。
房间里堆着一些旧家具、蒙着白布的画框、还有几个大书架,上面摆满了看起来很久没人动过的书籍。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透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元宝对书籍没兴趣,它耸动着鼻子,在地板上仔细嗅闻。突然,它在一排书架背后的墙角处停了下来。
这里的味道……有点不一样。
不是灰尘味,也不是木头味,而是一种极其微弱的、金属的、还带着点……类似地下源核那种能量的气息?非常非常淡,几乎难以察觉,但元宝的鼻子经过特训后异常灵敏。
它好奇地用爪子扒拉了一下那个墙角。墙角看起来严丝合缝,就是普通的护墙板。但那股若有若无的味道就是从这里透出来的。
元宝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如果狗子的行为能称之为思考的话)。它想起训练时顾廷琛教过的“能量源定位”,虽然它经常失败,但基本的“有异常就报告”的意识还是有的。
可是……这味道太淡了,而且好像没什么威胁性?万一又是误报,会不会被电击?肉干会不会被扣?
元宝陷入了狗生艰难的抉择:是忠于职守,还是明哲保身?
它绕着那个墙角转了几圈,鼻子贴在地上猛嗅,喉咙里发出困惑的“呜呜”声。最后,对未知事物的好奇(以及或许存在隐藏零食的幻想)战胜了对电击的恐惧。
它决定……再靠近点看看。
它用脑袋抵着护墙板,使劲往里拱。护墙板纹丝不动。它又用爪子拍打,除了拍起一阵灰尘,毫无反应。
元宝有点恼了。它后退几步,助跑,然后猛地用肩膀撞向那块护墙板!
“咚!”一声闷响。
护墙板似乎……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有戏!元宝来劲了!它退后,再次加速撞击!
“咚!咚!”
就在它第三次撞上去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那块看似完整的护墙板,靠近地面的位置,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然后向内弹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原来这里有一个极其隐蔽的暗门机关,年久失修,竟然被元宝这傻狗误打误撞地撞开了!
一股更浓郁的、混合着陈旧空气和那种特殊金属能量味道的气息从缝隙里涌出。
元宝吓了一跳,警惕地后退两步,对着缝隙龇牙低吼。但缝隙后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出来。
它的好奇心再次压倒警惕。它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用鼻子顶开那条缝隙。里面似乎是一个向下的、狭窄的通道,有台阶,深不见底。
元宝的狗眼在黑暗中闪着光。密室!宝藏!肉干仓库!(它的脑洞仅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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