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鼎山鬼哭涧深处,地脉轰鸣。巨大的铜鼎如同沉睡的巨人,在林大山玉骨圆满境界的全力催动下,表面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玄奥符文如同被点燃的星辰,逐一亮起!土黄色的光芒流转不息,与林大山身上散发的玄黄之气交相辉映,牵引着地下深处浩瀚磅礴的地脉龙气,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土黄色光柱,冲天而起,又在溶洞穹顶的特定节点汇聚、交织!
林大山立于巨鼎之下,双目紧闭,双手十指以一种玄奥莫测的频率急速变幻,每一次指印落下,都引动一道地脉龙气融入铜鼎散发的光芒之中。巨大的铜鼎发出低沉而庄严的嗡鸣,鼎身微微震颤,仿佛正在苏醒。整个溶洞的空间都随之波动,一种古老、厚重、隔绝天地的气息正在缓缓成型——九鼎封山阵,正在艰难地构筑其根基!
林自强守在山涧裂缝入口处,如同最忠诚的磐石。他铁皮境圆满的气息沉凝内敛,精神却如同绷紧的弓弦,乌沉长刀横放膝上,胸前的古朴铜鼎与洞内巨鼎的嗡鸣隐隐呼应,散发出淡淡的暗红微光,警惕地感知着外界哪怕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时间,在此刻变得无比珍贵,也无比煎熬。
然而,风暴并未给他们足够的时间。
红草堡外,黑云压城!
以海城镇守太监魏公公的华丽车驾为中心,一支阵容堪称恐怖的队伍,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群,将红草堡的堡门堵得水泄不通!
魏公公端坐于由八匹雪白骏马拉着的沉香木车辇内,面白无须,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一丝阴柔的笑意,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堡墙上严阵以待的乡勇,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扳指。他并未刻意散发威压,但那属于玉骨境大成强者的无形气场,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弥漫开来,让堡墙上许多修为较低的乡勇脸色发白,呼吸不畅。
在魏公公车辇左右两侧,赫然站着海城最顶尖的几位巨头!
黄家家主,一身锦袍,面色平静,眼底深处却闪烁着难以察觉的阴鸷与贪婪,玉骨小成的气息沉稳内敛。他身旁是彭家家主彭天罡,这位与林家有着姻亲关系的老者,此刻脸上再无往日的和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焦灼与渴望!他玉骨小成的境界停滞数十年,寿元将尽,铜鼎山“一夜突破”的传说,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彻底点燃了他沉寂已久的野心!他的气息隐隐躁动,目光如同钩子,死死钉在铜鼎山的方向。
再往后,是海城另外几个大势力的掌舵人,有商会魁首,有武馆宗师,甚至还有一位气息阴冷的散修老怪,无一例外,皆是玉骨小成的境界!他们的眼神或贪婪,或审视,或忌惮,但目标都只有一个——铜鼎山的秘密!
在他们身后,是十数位来自不同势力的玉骨境初成高手,以及数十位铁皮境圆满的精英!这些人如同沉默的狼群,目光森然,将红草堡围得如同铁桶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灵力波动如同暗流汹涌,随时可能爆发!
堡墙上,赵铁鹰脸色铁青,强撑着伤势,按刀而立。林小树、洪石头、林小丫三人站在他身侧,感受到那铺天盖地的恐怖威压,脸色都有些发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乡勇们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弩箭上弦,长矛紧握,却难掩心中的恐惧。在如此恐怖的力量面前,红草堡的防御,脆弱得如同纸糊。
“海城卫韩烈校尉到!”一声通报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人群微微分开,一身玄黑劲装、气息凌厉的韩烈大步走来。他面色凝重,目光扫过堡外这堪称豪华的“讨伐”阵容,眉头紧锁。他走到魏公公车驾前,抱拳行礼:“下官海城卫韩烈,见过魏公公。”
“韩校尉来得正好。”魏公公尖细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红草堡林家父子,身怀逆天机缘,却秘而不宣,引动四方觊觎,已然成为祸乱之源。今日我等联袂而来,只为求一个公道,求一个真相。林大山何在?让他出来说话!”
韩烈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公公,诸位家主,林镇守父子确有要事在身,不便即刻现身。关于铜鼎山之事,或有误会。下官奉祯州节度使之命坐镇海城,自当查明真相,还请诸位稍安勿躁,莫要因流言而伤了和气,被有心人利用。”他说话间,目光锐利地扫过黄枭。
“误会?”彭天罡再也按捺不住,一步踏出,玉骨小成的气势轰然爆发,带着一股垂死挣扎般的疯狂,“韩校尉!老夫寿元无多,此生突破无望!如今机缘就在眼前,你让老夫如何稍安勿躁?那林大山!他是我彭家的姻亲!他的儿媳妇是我彭家嫡女!他得了能让人一夜突破玉骨圆满的造化,却连一丝风声都不透露给亲家!这是何道理?是看不起我彭家,还是想独吞这天大的好处?今日若不见他,不给我彭家一个交代,休怪老夫不顾姻亲情面!”他双眼赤红,气息不稳,显然已被贪婪和绝望冲昏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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