哺育派圣恩育婴中心:地下七层 - Ω导管核心区
记忆乳汁拼成的“**培养舱”蓝图,如同被无形橡皮擦抹除的粉笔画,在扭曲通道的幽暗中一点点瓦解、消散。那并非简单的视觉消失,更像某种刻入骨髓的认知被强行剥离,留下深入骨髓的寒意与一种足以令灵魂干呕的荒谬感。前方,维修通道在罗云朵神经突触那不可控的、带有腐蚀性的侵蚀与空间自身崩溃的双重碾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
它剧烈地痉挛、扭结,如同垂死巨兽濒死挣扎的肠道,最终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彻底断裂,豁开一个漆黑的、仿佛通往地狱的竖井口。一股更冰冷、更粘稠、带着非人秩序感的能量波动,如同深渊巨兽的吐息,正从下方那无尽的黑暗中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冰冷地舔舐着他们的每一寸皮肤。
“下面……就是源头!” 穆烟云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将肺叶里的冰冷空气榨干。她指向竖井深处那一点微弱的、如同鬼火般摇曳的幽暗青铜光芒。手腕上,那束刺入通风管道的碳化神经束此刻灼热异常,仿佛被那深渊能量唤醒的活蛇,正随着下方传来的共鸣疯狂脉动、发亮,滚烫的热度几乎要灼穿她的皮肉。
武洪面容冷峻,眼神如铁,右臂青铜荆棘瞬间缠绕、硬化,形成狰狞的臂铠。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抓住裸露在断裂通道边缘、扭曲如獠牙的合金骨架,身体一沉,率先滑入那吞噬一切的黑暗竖井。
下降的过程是坠入冰封地狱的体验。空气不再是气体,而是粘稠冰冷的胶质,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冻结的油膏,肺部刺痛。一股比上层更纯粹、更致命的甜腥气息弥漫开来,那是“初乳”的味道,却混杂着反物质那令人作呕的、仿佛能湮灭一切存在的虚无气息,甜腻与死亡交织。
井壁光滑得如同古镜,触手冰凉彻骨,上面刻满了细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圣歌文字,每一个字符都流淌着幽微的、介于蓝与绿之间的冷光,仿佛拥有生命般在缓缓蠕动、低吟。这些亵渎的经文并非静止,它们在流动,在呼吸,组成永无止境的循环,散发出一种冰冷、精密、非人的意志,无声地压迫着闯入者的精神。
下方,那点青铜光芒在绝对的黑暗中顽强地扩大、清晰,最终显露出它的真容——一扇巨大的、如同古代要塞闸门般的圆形合金巨门,矗立在竖井之底。
门体表面并非光滑,而是覆盖着无数不断游走、碰撞、咬合的青铜质数链条,这些链条遵循着某种超越人类理解的几何拓扑,构成一幅庞大、复杂、不断变异的哺乳图腾。图腾中央,一个巨大的、仿佛由熔融青铜浇铸而成的Ω符号,如同拥有真实心脏般,正随着某种诡异的节奏,缓慢而沉重地搏动,每一次搏动都牵动着整个竖井的能量场,发出沉闷的次声嗡鸣。
冰冷的绝望感,如同井壁的幽光,无声渗入骨髓。这就是林复生-处理器混合体那冰冷逻辑中吐露的“**培养核心区”,也是那枚承载着未知重量的戒指所指向的、无法回避的终极坐标。
武洪的量子瞳孔瞬间收缩至针尖大小,又猛地扩张,无数细微的、非人可见的数据流光在其瞳孔深处疯狂流转、碰撞、湮灭,试图强行解析眼前这扇巨门那复杂到令人绝望的能量锁结构。
穆烟云紧随其后落地,双脚踩在冰冷光滑的井底,发出轻微的回响。罗云朵的手术刀在她手中发出高频的嗡鸣,仿佛被无形之手拨动的琴弦,刀尖精准地对准了闸门表面能量流最为湍急、最为关键的几个节点,冰冷的锋芒蓄势待发。
“嗡……权限……确认……武天启……遗产……开启……”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如同两块生锈金属摩擦发出的电子合成音,毫无预兆地响起。这声音并非来自任何广播系统,它直接源于闸门本身那厚重的合金结构,通过细微却无处不在的震动,直接传导至他们的骨骼、神经!随着这诡异的声音宣告,覆盖闸门表面、如同**锁链般游走的青铜质数链条瞬间停滞,随即如同退潮的海水般,带着金属摩擦的细碎声响,迅速向图腾边缘收缩、隐没。
巨大的Ω符号从正中心无声地裂开,仿佛沉睡的巨兽睁开了它的独眼。沉重的合金闸门,没有发出任何机械运转的噪音,如同被无形巨手操控的舞台幕布,向两侧无声而平滑地滑开!
门后显现的景象,瞬间粉碎了他们所有基于“**培养”的恐怖预期。
没有层层叠叠、浸泡在未知液体中的蠕动胚胎舱。没有冰冷闪烁、布满神经接口的处理器核心森林。没有令人窒息的、管道如蛛网般密布的工业地狱。
眼前是一个相对“空旷”得令人心头发紧的球形大厅。弧形的墙壁由某种能吸收光线的暗色合金构成,光滑如镜,将大厅中央那唯一的物体映照得更加孤绝、诡异。
只有一台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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