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驱散了迈阿密特有的潮湿雾气,却驱不散铁砧营地上空弥漫的紧张。所有居民,无论原武装人员还是普通幸存者,都被集合到了营地中央的广场上。林兮站在一个用废弃木箱临时搭起的高台上,陈星安静地立在她身侧稍后的位置。杨林则靠在不远处一根锈蚀的钢柱旁,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台下惴惴不安的人群。
林兮的声音清晰而冷冽,传遍了广场的每个角落,她不需要声嘶力竭,自然有一股让人窒息的威势。
“旧的时代,以杰克的死为终结。”她开门见山,“从今天起,铁砧营地实行新规。只有三条:第一,劳动换取食物,多劳多得,不劳者不得食。第二,功绩决定地位,无论你过去是谁,有多大能力,愿意为集体做出贡献,就能获得相应的尊重和资源。第三,背叛,处以极刑。无论何种形式的背叛,绝无宽恕。”
话音刚落,两名被捆缚结实的壮汉就被押了上来。他们是杰克的心腹,以残暴着称。陈星早已将他们的罪行整理出来——不止是服从杰克,更多的是他们个人以虐杀为乐,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林兮逐条念出他们的罪状,声音里没有情绪,只有事实。
最后,她看向杨林。杨林甚至没有移动位置,只是抬起右手,食指凌空轻点。两道空间刃精准地劈在两名心腹的头顶。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两具焦黑的尸体便轰然倒地。
广场上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过铁丝网的呜咽声。恐惧如同实质,攥住了每个人的心脏。立威的效果达到了,旧时代的秩序,连同其代表人物,被彻底碾碎。
下午,“命运织网”行动开始。营地唯一的会议室被临时征用。所有居民被分成十人一组,依次进入。杨林坐在房间的阴影里,闭着眼,仿佛在假寐。林兮则坐在唯一的桌子后面。
筛选的过程简单而高效。
“你是否曾主动迫害、残杀无辜同胞?”林兮问第一个进来的瘦弱男人。
男人眼神闪烁,刚想否认,一股无形的压力陡然降临,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他腿一软,冷汗直流,结结巴巴地承认了曾经为了半块面包,抢过一个孩子的食物,间接导致了那孩子的死亡。
“你是否愿意为守护新的家园而战,甚至付出生命?”
“...我愿意。”这次他回答得很快,压力似乎小了些。
“你是否绝对服从林兮与我的最终命令?”
“...服从。”
杨林虽然闭着眼,但他的特殊能量模拟出的五阶高级探知异能,如同精密的雷达,捕捉着每一个人的心跳、血液流速、微不可察的能量波动。在绝对的等阶差距面前,普通人和低阶进化者的谎言如同透明。
一个个居民进来,又出去。结果被迅速分类。
绿色,约占60%,多是原本的普通工人和技术人员,没有恶劣历史,对新时代抱有期望。他们被陈星记录下来,准备编入核心的生产和建设队伍,未来将获得更好的食物配给和居住条件。
黄色,约占30%,有些小偷小摸,或者曾是杰克统治下的被动参与者,态度摇摆。他们被标记,将编入外围巡逻队和基础劳动队,接受观察。
红色,约占10%,是杰克的死忠,或有强奸、虐杀等严重暴行,或在测试中明显撒谎企图蒙混过关。他们走出房间时,就被等在外面的新晋护卫队控制,戴上特制的镣铐,被集中看管,作为最底层的苦力,从事最危险繁重的工作。
傍晚,营地的初步架构搭建起来。通过测试并展现出冷静与条理的陈星,被正式任命为内政总管,全面负责营地的日常运作、物资分配和即将开展的农业生产。林兮从“绿色”人群中挑选出几名原低级头目,他们能力尚可,且对旧首领并无太多忠诚,组建了临时的护卫队,负责内部安保。铁砧营地,在一天之内,完成了初步的肃清和稳定。
第三天,杨林消失了整整一天。他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铁锈帮控制的港口区。这里的防御远比铁砧营地森严,巡逻队配备着自动武器,了望塔上架着重机枪,甚至还有两辆改装过的皮卡。杨林的精神力如同水银泻地,细致地扫描过每一个角落,布防图、兵力分布、进化者的数量和大致等阶,迅速在他脑中成型。
但最吸引他注意的,是位于港口深处一个大型仓库地下室传来的能量波动。那能量非常微弱,却被一股封印力量刻意压制着,显得纯粹而独特。杨林如同鬼魅般绕过所有哨卡,潜入仓库,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门上挂着沉重的锁链,还贴着一张蕴含异能的符纸。
杨林手指轻触符纸,模拟的能量瞬间将其结构破坏。他无声地进入地下室。里面阴暗潮湿,只有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那是一个年轻的白人女子,头发干枯,脸色苍白,但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却没有屈服,只有警惕和一丝隐藏得很深的智慧。
“你是谁?”她用沙哑的英语问,身体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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