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然后开始做计划 第485章 分歧

安南，内河基地，地下指挥所。

厚重的混凝土墙壁上挂着巨大的电子地图，但由于电力供应不稳，屏幕上的光点不时扭曲、闪烁，映照出室内几张阴沉的面孔。空气中弥漫着南部热带特有的潮湿闷热，混杂着汗液、劣质烟草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圆桌旁围坐的五个人，正是这支多国联军名义上的指挥核心。

坐在主位的是安南方面的代表阮海峰，他脸色晦暗，率先开口，声音因疲惫和焦虑而沙哑：“毒药的效果已经确认。我们牺牲了三条内线才送进去的东西，没有白费。朱雀基地超过七成的进化者战斗力锐减。”他顿了顿，阴鸷的目光扫过其他四人，话锋一转，“但是，那个女人还在。她一个人，就像一堵高墙，守住了主要通道。我们几次试探性的进攻，都被她一个人压了回来。”

印度的维杰·辛格身材高大壮硕，几乎挡住了身后屏幕上微弱的光线。他用指关节重重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语气充满不耐：“所以我们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们，我们被一个女人挡住了去路？为了这次行动，我们付出了多大代价！我的精锐无人机部队，在前期侦察和骚扰中就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一！”

“损失？”缅甸的梭图冷笑一声，他脖颈上悬挂的佛牌沾满了泥泞的痕迹，显得颇为狼狈，“维杰，你的无人机只是机器。我上次派去突击的小队，是我手下最勇敢的战士，整整一个小队，一个都没能回来。那个伊薇特...她操控的火焰仿佛有生命，根本不是普通的水系或火系能力者。”提到伊薇特的名字时，梭图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显然心有余悸。

泰国的差猜·曼尼坐姿相对端正，他看了看面色难看的阮海峰，又转向情绪激动的维杰，试图缓和气氛：“强攻，或许凭借人数优势最终能拿下。但正如梭图所言，代价将会超出我们的承受极限。我们可能会把联军剩余的有生力量全部填进去。到时候，即便我们站在朱雀基地的废墟上，手里还有多少力量？恐怕立刻就会被周边虎视眈眈的其他势力，甚至是我们曾经的‘盟友’吞并。”

孟加拉的赛义德·哈桑默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的语气最为平静，却带着数据支撑的冷酷：“根据战场表现数据模型分析，在伊薇特战力未明显受损的前提下，我方强攻成功的概率低于百分之三十，且预计战损比将超过百分之六十。继续投入兵力，从战略角度看，是极不理智的行为。”

“撤退？现在说撤退？！”维杰·辛格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几乎是在咆哮，“我们集结了五国之力，调动了多少资源？现在因为一个女人就退缩？消息传出去，我们在国际上就会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以后谁还会把我们当回事？一群被一个女人吓破胆的乌合之众！”

“但那也比把所有人的家底都赔在这里要好！”阮海峰抬起眼，毫不退缩地直视维杰，声音提高了八度，“维杰先生，请你记住，这里是我的国家，我的土地！如果我的力量在这里打光了，第一个被你们印国或者其他什么人吞掉的，就是我！我不能，也不会拿我最后的根基去赌一个渺茫的希望！”

指挥所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剩下几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和头顶灯泡因电压不稳发出的滋滋电流声。战，前景黯淡，伤亡难以估量；退，前功尽弃，还将沦为笑柄。这个两难的抉择，像一块千斤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良久。突然，维杰·辛格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杯子里浑浊的水都溅了出来，他面目狰狞，图穷匕见：“够了！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你们以为自己还有选择吗？要么，跟着我们印国，不惜一切代价撕开华夏的南大门！要么...”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阮海峰、梭图、差猜和赛义德，“我们印国不介意先腾出手来，把不听话的‘盟友’清理掉！你们自己选！”

......

“该死的印国佬！”回到自己相对独立的指挥隔间后，阮海峰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狠狠地一拳砸在粗糙的混凝土墙壁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和几点血印。他的心腹范文同急忙上前，低声问道：“将军，发生什么事了？会议结果不妙？”

阮海峰铁青着脸，将总指挥室内维杰·辛格最后那番近乎最后通牒的言论复述了一遍，末了咬牙切齿地说：“那个维杰·辛格，摆明了是要我们安南人冲在最前面当炮灰，用我们的血去消耗伊薇特和朱雀基地的力量！等我们拼得差不多了，他们印国的部队再上来捡便宜！”

“这，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范文同脸色发白，“您同意了？”

阮海峰疲惫地摇摇头，眼中布满血丝，“我当然不可能明确同意！但是，维杰强行下令，明天拂晓发动总攻。我担心的是，其他几家迫于印国的淫威，会在战场上故意保存实力，甚至可能暗中使绊子，孤立我们安南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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