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杨林所料。
就在他与林薇在走廊上演了那略显戏剧性的一幕后的第二天,京城种子选手基地内,关于杨林和某位女性种子选手的流言蜚语就开始悄然滋生、发酵。起初还只是些捕风捉影的猜测,夹杂着对林薇实力的惊讶和一丝嫉妒。然而,仅仅过了几天,这些流言就仿佛被浇了油的火苗,愈演愈烈,变得面目全非,充满了恶意。
谣言的核心围绕着两点:一是质疑杨林与林薇关系不正当,利用职权为其在选拔中谋取便利;二是暗示林薇的强大实力并非完全依靠自身,而是杨林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催化”出来的,对其他选手极不公平。
这些谣言像瘟疫一样在选手们中间传播。一些本就对选拔感到压力巨大、对名额志在必得却担心竞争不过林薇的人,像是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和争取利益的机会,开始公开或私下地表达不满。很快,这种不满情绪被有心人引导串联,演变成了群体性的抗议声浪。
不少选手,特别是那些自认实力不俗、有望冲击前百乃至前十的人,联合起来向基地管理方提出了严正抗议。他们要求彻查杨林与林薇的关系,要求确保选拔的绝对公平公正,甚至有人暗示,如果林薇继续参赛并获得名额,就是对所有其他选手努力的亵渎。
这股汹涌的舆论压力,最终不可避免地传递到了白幽然那里。作为京城明面上的最高负责人和守护者计划的推动者之一,她无法坐视不理。这天,她无奈地将杨林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气氛有些凝重。白幽然坐在办公桌后,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和无奈:“杨林,这次的传闻,对林薇非常不利。”她开门见山,语气沉重,“通过我的能力追溯因果,我很清楚这件事的幕后推手就是张晋。他在晋地就擅长玩弄这种阴私手段。但问题是,他很狡猾,没有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我们无法公开指认他,空口无凭。”
杨林坐在她对面,表情平静,似乎早有预料。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即使我们真有证据,恐怕也很难让那些群情激愤的选手们完全信服吧?他们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真相,而是一个能让他们‘安心’的结果。”
白幽然闻言,深深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眉宇间的无奈更深了:“你说得对。现在陆续到达的种子选手们,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林薇接近六阶中级的真实实力后,普遍认为她获得一个核心名额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意味着他们自己获得名额的机会就少了一个。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大部分人会选择性地无视真相,甚至会主动去相信那些对他们有利的谣言。他们现在联合施压,目的就是要逼迫官方让林薇出局。”
她看着杨林,眼神复杂:“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政府需要公信力。守护者计划是凝聚人心、集中资源培养顶尖战力的关键。如果林薇顶着如此巨大的负面舆论压力获得名额,即使她确实是最有希望成长为守护者的人选之一,也会极大地损害官方的公信力。我们不能为了一个人,就让整个计划和政府的威信埋单。”
白幽然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彻底放弃林薇。一些常规的资源支持,比如训练场地、基础进化药剂、信息共享等,还是可以私下提供给她,这部分资源的调配相对灵活,政府会继续支持她。但是...”
她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现在政府实验室研发出来的五阶和六阶的进化剂,情况完全不同。这些高阶进化剂是科研单位耗费巨大代价,从对应等阶的强大变异兽身上提取核心材料,经过极其复杂和低成功率的工艺才研制出来的。产能极其有限,每一支都珍贵无比,而且使用过程必须公开透明,接受监督,每一步都要有迹可循。这部分最核心、最能快速提升实力的资源,是绝对不能私下给到未被官方选拔机制认可的人选身上的。这不仅是规则问题,更是涉及到资源分配公平性的根本原则。”
杨林沉默地听着。他理解白幽然的难处,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末世之中,资源的集中和分配本就是维系秩序的关键。他抬起头,目光沉稳:“幽然,我明白。你不用太担心。前世的那些守护者,虽然借助了政府的资源加速成长,但并非没有资源就注定会泯然众人。真正的强者,其根本在于自身的天赋和意志。我相信林薇。”
他做出了决定:“这一次的选拔,就让林薇主动退出吧。”
......
与白幽然商议定下基调后,杨林再次来到了林薇和林影姐妹在基地的住处。
敲门进去,姐妹俩都在客厅。林薇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眼神深处还带着一丝被流言困扰的阴霾。林影则显得有些焦虑不安,显然也听到了那些甚嚣尘上的传闻。
杨林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和白幽然商议的结果告知了她们:为了平息舆论压力,保证守护者计划的公信力,林薇需要主动放弃这次选拔的参赛资格。他解释了其中关于高阶进化剂等核心资源分配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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