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招待所,苏临指尖划过空气,淡银色的能量丝线瞬间交织成网,布下一层能量隔绝屏障——既防偷听,也能预警。做完这一切,他才掏出那个蓝色晶体罗盘,放在桌上。
罗盘稳稳散发着柔和的蓝光,中央投射出的纤细光线跟活过来似的,轻轻晃悠着,死死钉在旧城区的某个方向,连一丝偏差都没有。
苏临取出黑色板子激活,板子上残缺的结构图里,代表“门之锚点”的漩涡标记,和罗盘光线指的方向严丝合缝!
结合两者的信息,苏临脑子里很快勾勒出锚点的环境:旧城区地下深处,被厚重岩层和废弃管道裹着的隐秘空间,跟个天然堡垒似的。
“阿吉,你爹有没有说过,罗盘具体指哪儿?或者关于‘锚点’,还有别的交代?”苏临看向旁边坐得笔直、略显拘谨的阿吉。
阿吉皱着眉头使劲回想,小脸都憋红了:“我爹提过……‘地下的眼睛’‘稳定空间的基石’,还说那儿特别危险,有‘不眠的守卫’看着!他反复叮嘱,除非找到‘真正的钥匙’,不然绝对不能碰锚点的启动开关。”
地下的眼睛?不眠的守卫?真正的钥匙?
苏临眉头微蹙。看来这锚点不光藏得深,防御也不含糊,说不定有厉害的守护力量。至于“真正的钥匙”,大概率和颜如玉那样的存在有关,或者是类似的特殊物品。
现在他有罗盘定位、黑板当地图,可缺了钥匙,贸然闯进去风险太大。但线索都递到眼前了,让他放弃根本不可能。
他得做足准备,还得防着身后可能跟来的尾巴。
“阿吉,你对旧城区熟吗?”苏临问。
阿吉连忙点头,眼神亮了些:“熟!我以前跟我爹住旧城区边缘,哪儿有岔路、哪儿有废弃楼,我都门儿清!我爹走了之后,我才搬到窝棚区躲着的……”
“好。”苏临心里有了计较,“你先把伤养好,这几天别出门。等我准备好,得麻烦你带路。”
“没问题!前辈您放心!”阿吉拍着胸脯答应,眼里满是干劲——能帮上这位救命恩人,他别提多乐意了。
苏临给了他些伤药和能量压缩饼干,让他去隔壁房间休息。自己则坐在桌前,一边研究罗盘和黑板,琢磨锚点的结构原理,一边在脑子里模拟可能遇到的危险:机关、守卫、甚至是其他觊觎锚点的势力,每种情况都想好应对方案。
接下来两天,苏临深居简出,除了让巴洛克帮忙弄地图,几乎没踏出房门半步。混沌星辉在体内运转不休,精气神调整到巅峰状态。雷克顿派来邀请他的人,都被他以“需要静修”婉拒了。
血骷髅那边没半点动静,不知道是被打怕了,还是在憋着更大的报复;之前派杀手的幕后黑手也跟销声匿迹似的,没再搞事。但苏临能感觉到,空气里那股子山雨欲来的压抑感越来越浓,跟暴风雨前的闷热似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期间,巴洛克果然带来了好消息——一份详细到每条支路的旧城区地下管道结构图。凭着苏临“救命恩人”的身份,雷克顿办这点事毫不含糊。
结合地图和罗盘指引,苏临精准锁定了锚点入口:旧城区一处废弃地下排水主干道深处,标注着“维修通道-7”的隐蔽岔路尽头。
第三天晚上,月黑风高,正是行动的好时候。苏临觉得准备得差不多了,决定连夜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他把嘎吱和噗噜留在招待所警戒——这俩小家伙战斗力不弱,警惕性还高,有它们在,能防着有人偷袭。然后叫醒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阿吉,两人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离开内城区,再次钻进了那片死寂破败的旧城区。
夜里的旧城区比白天更渗人,残破的楼房在灰霾月光下歪歪扭扭,跟张牙舞爪的恶鬼似的。风一吹,碎窗户“哐当哐当”响,还夹杂着不知道哪儿来的呜咽声,听得人头皮发麻。阿吉小手紧紧攥着苏临的衣角,手心全是汗,脚步都有点发飘,但还是咬着牙跟紧了。
苏临展开感知,像雷达似的扫过四周,确认没人跟踪后,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很快找到了那栋半塌的楼房。楼房后面,一个被碎石和烂木板半掩埋的地下排水口露在外面,黑黢黢的,还往外冒着潮湿的霉味。
“就是这儿。”苏临拨开杂物,指尖亮起一点银辉,照亮了向下延伸的阶梯。
阶梯又陡又滑,长满了青苔,踩上去滋滋作响。两人小心翼翼往下走了十几米,才到了底部。眼前是一条宽阔但低矮的圆形隧道,脚下黑绿色的积水没过脚踝,黏糊糊的,散发着冲鼻的腐臭味,还夹杂着铁锈味,让人胃里直翻腾。两侧的混凝土墙壁斑驳脱落,头顶不时有水滴落下,“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隧道里格外清晰。
这就是旧时代的地下排水主干道。
罗盘投射的蓝光在这里变得更亮了,直直指向隧道深处,跟指路明灯似的。
苏临带着阿吉,沿着隧道无声前行。脚下的积水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在空旷的隧道里传出去老远。隧道里岔路多如牛毛,跟迷宫似的,但有罗盘精准指引,两人没走半点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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