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被无数闪烁着星辉的法则锁链缠绕的残破石棺,静静悬浮在虚空之中。棺体不过丈许长短,通体灰白,布满了仿佛历经万古沧桑的裂痕与蚀孔,材质非金非玉,似石似骨,散发出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漠视一切存在的终极死寂道韵。仅仅是靠近,星瞳、剑无尘等人便感到神魂冻结,道基摇曳,仿佛自身存在的意义都在被无声地否定、抹除。这便是源棺碎片,寂灭之源意志的载体,远比林辰之前镇压的那口更加古老、更加接近本源!
林辰周身混沌道光流转,将那股侵蚀心神的死寂道韵隔绝在外。他目光凝重地审视着源棺,眉心道印微微旋转,太初、星穹、寂灭三种大道真意自然流淌,与棺体散发出的波动产生着微妙的共鸣与对抗。
“师尊,这碎片……感觉比幽冥大帝那口还要可怕……”星瞳声音微颤,即便有林辰庇护,她依旧感到发自灵魂的战栗。
“嗯。此物蕴含的寂灭意境,已近乎‘道’之本源,而非简单的毁灭能量。”林辰沉声道。他能感觉到,这口碎片内部,沉睡着一缕更加精纯、更加古老的寂灭意志,其层次,恐怕已超越了合道境,触及了彼岸的范畴!若非被星神朝举族之力配合秘境法则重重封印,恐怕早已破封而出,荼毒诸天。
“前辈,我们该如何处置它?摧毁?还是继续封印?”剑无尘握紧剑柄,如临大敌。
林辰缓缓摇头:“摧毁不了。此物与寂灭之源同根同源,除非能从根本上瓦解寂灭大道,否则即便打碎,其意志也会在别处重生。至于封印……星神朝的封印已渐松动,绝非长久之计。”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唯有……炼化它。”
“炼化?!”众人皆惊。炼化寂灭之源的意志碎片?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无异于引火**!
“师尊,太危险了!”星瞳急道。
“风险极大,但亦是机缘。”林辰目光深邃,“唯有真正理解、甚至掌控一部分寂灭本源,方能知己知彼,寻得对抗乃至超脱之法。我之道,包容万物,寂灭亦在其中。或许……这是一条捷径。”
他不再犹豫,示意众人退后,独自迈步走向源棺。每靠近一步,周围虚空中的死寂道韵便浓郁数倍,法则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连混沌道光都开始剧烈波动。
在距离源棺尚有十丈之时,林辰停下脚步,盘膝虚坐。他双手结印,眉心道印光芒大放,太初星穹寂灭道力奔涌而出,并非攻击,而是化作无数细如发丝、闪烁着混沌星芒的道纹触须,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缓缓伸向源棺表面的裂痕,试图渗透进去,接触其核心意志。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他的道纹触须必须保持绝对的平衡,既要蕴含足够的太初生机与星穹秩序来抵御寂灭同化,又要模拟出精纯的寂灭道韵来骗过碎片的排斥。
起初,过程异常顺利。道纹触须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裂痕之中,并未引起剧烈反应。林辰的神念顺着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入碎片内部。
那是一片无法形容的绝对虚无。没有光,没有物质,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甚至没有“存在”的概念。只有一种冰冷、漠然、代表着宇宙终极归宿的寂灭意境,如同潮水般充斥每一个“角落”。在这片虚无的中心,悬浮着一团微小的、不断坍缩又重生的灰色旋涡——那便是寂灭之源意志的核心显化!
就在林辰的神念试图靠近那灰色旋涡,解析其结构时——
嗡!!!
灰色旋涡猛然一震!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都要纯粹的寂灭意志,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瞬间爆发!不再是简单的攻击,而是一种概念层面的同化与抹除!
“外来者……窥视本源……化为虚无……”
冰冷的意念直接冲击林辰的神魂核心!不仅仅是毁灭,而是要将他存在的“概念”本身,从根源上否定、吞噬,让他彻底归于寂灭,成为寂灭的一部分!
轰——!
林辰如遭重击,哪怕以他合道境的修为、融合三种大道的强悍道心,在这股源自宇宙本源的终极否定意志面前,也瞬间神魂摇曳,道基轰鸣,紫府内的混沌奇点都出现了不稳的迹象!周身混沌道光剧烈黯淡,嘴角溢出一缕淡金色的道血!
“师尊!”星瞳等人惊呼,就要上前。
“别过来!”林辰厉声喝止,紧守灵台最后一丝清明,疯狂运转太初星穹寂灭道力,三种大道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交融、轮转,演化出生生不息的轮回意境,死死抵挡着那股同化之力!这是道争,是意志的终极较量,外人插手,只会适得其反!
“太初不灭,星穹永存,寂灭……亦是轮回之环!你想否定我?我便以你为薪柴,点燃我的道途!”
林辰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将炼化源棺的凶险,化作了淬炼己道的磨刀石!他不再试图温和渗透,而是引导着那股恐怖的寂灭意志,强行冲刷、磨砺自身的道基与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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