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早晚的空气里带上了明显的凉意。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某种固定的节奏,但细碎日常的深处,总有些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吴所畏发现,池骋书房的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相框,里面放的不是什么重要文件或商业伙伴的照片,而是上次在森林公园,他抓拍到的吴所畏蹲着喂巧克力零食时,回头灿烂一笑的画面。阳光勾勒着他的侧影,笑容干净得毫无阴霾。
吴所畏拿着那个相框,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软软的。池骋从来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更别提这种摆照片的“浪漫”行为了。他拿着相框,蹬蹬蹬跑到书房门口,探进脑袋:“池骋!”
正在开视频会议的池骋闻声抬头,看到门口举着相框、眼睛亮晶晶的吴所畏,对着摄像头说了句“稍等”,然后抬手示意他过来。
吴所畏凑过去,把相框杵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难掩雀跃:“你什么时候放的?”
池骋看了一眼相框,又看向他近在咫尺、写满期待的脸,语气平淡:“前几天。”
“干嘛放这张?我都笑歪了。”吴所畏嘴上嫌弃,嘴角却快咧到耳根。
池骋伸手,指尖拂过相片上他的笑容,目光深沉:“好看。”
简单的两个字,让吴所畏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凑过去,飞快地在池骋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像只偷腥成功的猫,迅速溜出了书房,留下池骋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重新投入会议。
而姜小帅则在郭城宇的车里,发现了副驾驶前面的储物格里,常备着他喜欢牌子的薄荷糖和眼药水(他有时看诊久了眼睛会干涩)。甚至有一次,他无意中看到郭城宇的手机备忘录里,有一个名为“帅帅相关”的文件夹,点开里面零零总总记录着他的一些小习惯:不喜欢吃香菜,下雨天容易关节酸痛,喜欢某个牌子的咖啡豆……
姜小帅看着那些细碎的记录,心里五味杂陈,有点好笑,又有点说不出的感动。郭城宇那样一个大咧咧的人,居然会默默记下这些。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后来郭城宇发现,他车里常喝的能量饮料,不知何时被换成了更健康的枸杞红枣茶,旁边还贴着张便利贴,是姜小帅龙飞凤舞的字迹:【少喝点那些,养生。】
周末的下午,吴所畏和姜小帅约着带狗去宠物店做常规的护理和驱虫。两个男人坐在等候区,看着美容师熟练地给巧克力洗澡吹毛,板栗则安静地等着。
“你们家郭子,最近好像没那么忙了?”吴所畏咬着吸管,喝着奶茶问。
“嗯,科技园项目前期最忙的阶段过去了,现在稍微能喘口气。”姜小帅看着在吹水机下依旧不安分、试图去咬水柱的巧克力,忍不住笑,“还是你们家巧克力活泼。”
“太活泼了,头疼。”吴所畏嘴上抱怨,眼神却带着宠溺,“不过池骋好像还挺有办法治它。”
“威猛先生那是气场压制。”姜小帅笑道,随即像是想起什么,语气自然地说,“郭子说,等下次休假,想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带板栗一起去玩几天。你们要不要一起?”
“好啊!”吴所畏立刻来了兴趣,“去哪儿?我也觉得该带巧克力出去见见世面了!我跟池骋说!”
给狗狗做完护理,两人各自回家。吴所畏一进门,就闻到厨房传来香味。他换了鞋,抱着变得香喷喷、毛茸茸的巧克力凑过去:“池骋,做什么好吃的?”
池骋正在炖汤,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和怀里干净蓬松的狗身上停留了一瞬:“洗手,吃饭。”
吃饭的时候,吴所畏兴奋地提起了郭城宇提议的旅行计划。
“池骋,帅帅说郭子想约我们下次休假一起出去玩,带狗狗!找个暖和的海边怎么样?巧克力还没见过海呢!”他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憧憬。
池骋给他夹了块排骨,没什么犹豫:“可以。你定地方。”
“真的?太好了!”吴所畏高兴得差点蹦起来,“我晚上就查攻略!”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池骋觉得,养狗之后,吴所畏身上那种纯粹的快乐似乎更容易被点燃了。这感觉,不坏。
夜晚,洗漱完毕。吴所畏因为计划着旅行,有些兴奋,躺在床上拿着手机查资料,喋喋不休地说着哪个海岛宠物友好,哪个酒店允许带狗入住。
池骋处理完工作,躺到他身边,伸手拿走了他的手机:“睡觉。”
“我再看看嘛……”吴所畏试图去抢。
池骋一个翻身,将他笼罩在身下,手臂撑在他耳侧,深邃的目光锁住他:“明天再看。”
距离太近,气息交融,吴所畏能清晰地看到池骋眼底自己的倒影,以及那里面逐渐升腾的、熟悉的暗火。他咽了口口水,心跳加速,刚才关于旅行的兴奋很自然地转化为了另一种悸动。
“哦……”他乖乖应了一声,手臂却主动环上了池骋的脖子,仰头送上了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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