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苟道之我欲登天 第8章 造神之途

寰源神殿之上，光华未散。

虚空的裂痕仍在闪烁，那是神雷余威在撕扯界壁的痕迹。

然而，冯渊却稳立于中央，身影宛如万界支柱，心口的八星辉印缓缓旋转，发出低沉的共鸣之音。

那是神体的心跳。

却也是，造神之途的第一声回应。

......

“界主，”皇老踏光而来，神色庄肃，目光中既有敬畏，也有忧虑，“你已踏足神体之心，按古传，下一步便是以心养体、以体承魂，融九星为核，重铸真我。此路，非凡人所能度。”

冯渊闭目，任由神光流淌于血脉之间。

体内的星河已成，有序而流转，虚空九变的意象同时浮于识海。

“锻体入虚，破凡骨以入道；

雷虚同源，借天劫以炼魂；

魂渡虚雷，渡己渡劫；

混沌化星，以虚为界；

星渊吞天，万法归一；

寂照虚空，以寂观生；

万劫化身，劫中生神；

空寂万象，虚化万界……”

每一变的残痕与光相互缠绕，仿佛在召唤着最后的——第九变。

皇老低声叹息，“虚空九变，终有第九，名为——‘界神无量’。传闻，这是虚空门上古门主冯寰所创之极道，以此得窥‘造界’之法。若你能踏入第九变，或许真能……超越神体，开创独有神界。”

冯渊睁开眼，眼底的光宛如星河倒映。

“界父之路，我会亲自走一遍。只不过——这一次，我不为虚空而行，而为心而证。”

他缓缓抬手，指向神殿之巅。

虚空骤然分裂，一条金色阶梯由寰光凝成，直通九天之外。

“那是何处？”

“神界试路——凡心若登，即为造神之途。”皇老轻声答。

冯渊微微一笑，脚步踏出。

金光流动，他的身形随之升腾而上。

......

阶梯之上，无风、无声，只有虚空的轻吟。

冯渊每登一步，体内的星晶便发出一声震鸣。

第一步，离炎之晶震；

第二步，幽月之晶应；

第三步，苍雷之晶啸；

第四步，寂风之晶动；

第五步，混星之晶燃；

第六步，寰心之晶辉；

第七步、八步……神体的光华逐渐与阶梯融为一体。

当他踏出第九步的刹那——

嗡！！！

整条阶梯猛然崩碎，一道无形的屏障在虚空中浮现。

那是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门，亦或是——心之界限。

门后，是一片璀璨的混沌，仿佛有亿万星辰在生灭。

“此即——神界。”冯渊心念微动。

他伸手触碰那道光门。

瞬间，整个识海被撕裂，星魂如被投入无尽的湮灭中。

无数幻象在脑海中炸裂——他看见神在诞生、神在毁灭；他看见造物主以念化万界，又一念焚尽万界。

他看见自己成为了星海的起点，也成为了所有界的终点。

痛苦、恐惧、无尽的空虚同时席卷。——这不是考验力量，而是考验“存在”。

皇老的声音在远方微弱地传来：“此门非天生，而由心生。若你心不定，则道不立。门主，你若欲为神界之主，须立己界之心！”

冯渊陡然睁眼。

体内八星同时震动，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九窍玲珑心中汇聚，仿佛要冲破某种极限。

他朗声低喝：

“我之界，不为神立，不为寰立，唯为心而生！”

九窍玲珑心剧烈跳动，星光化海，汇成第九道辉芒。

“轰......

那道光门在一瞬间炸裂，混沌的风暴被硬生生撕开。

冯渊的身影冲入门中，神魂彻底融入那片光的洪流。

......

当他再次睁眼，周围已不再是寰界，也非神界。

那是一片无尽的白域。

没有天，没有地，只有一道苍茫的“光影”伫立。

那影缓缓开口，声音如万界同鸣。

“凡心已破，界心将立。你是第九位以心启神体之人——但是否有资格登临造物主界，还需‘造神试炼’。”

冯渊神色一凝。

“试炼？”

光影伸手，一片光尘化作无数碎镜。

每一面镜中，映出冯渊的过去：

......年少时在青阳宗被嘲笑的少年；

......独身闯界，血战东荒的修士；

......星渊中为救人逆天劫的身影；

......界战中一剑斩敌的杀意。

光影道：

“若心仍被过去桎梏，神体永远为‘伪神’。欲成真神，须斩一切执念。”

冯渊目光冷静，他伸手，镜面崩碎。

“我之心，无愧于道，无愧于人。”

“我行此路，不为永生，只为让虚空再无泣声。”

光影微笑。

“很好，造神试炼——过。”

顷刻之间，亿万光流汇聚成一道星辉，直入冯渊眉心。

那是——神祗魂晶的种子。

“得此晶者，始为真神之候。”

光影缓缓退散，声音如天外回荡：

“待你九星齐聚，嵌入第九窍玲珑心，魂晶自会凝形。届时，你将得见——造物主界的真门。”

冯渊低头望着眉心微微闪耀的符印，缓缓吐出一口气。

神体之心已稳，魂晶之印初成。

他已走上真正的——造神之途。

虚空开始回流，他的身影逐渐淡去，重回寰源神殿。

皇老立于殿前，神色激动得微微颤抖：“你……看到了什么？”

冯渊微笑，抬起头，目光望向遥远的无界天穹。

“我看到了——神的起点，也看到了造物的终焉。”

“而我，将走完他们未走完的那一段路。”

他的声音如天钟轰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自今日起，虚空门，再开神途！”

神殿轰鸣，星辉万丈。

寰界之外，无数界源开始共振，似在回应那一声誓言。

光流之上，冯渊的身影被九星环绕，虚空如同呼吸般起伏。

那是造神之途真正的第一步——从此，凡、仙、神三界之外，将迎来一位新界的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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