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雾霭还笼罩着苏州城的护城河,刘阳明一行人隐蔽在城外的芦苇荡中。常州知府派来的官兵已换上便装,混在进城的百姓中侦查,李卫则带着护卫守住芦苇荡的出入口,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静。胤祥摩挲着腰间的弯刀,语气焦急:“按约定,线人‘鱼鹰’应该在卯时三刻就来这里接头,怎么现在还没到?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刘阳明蹲在芦苇丛中,手里攥着一张画着太湖渔舟的纸条——这是与鱼鹰约定的接头信物。他眉头紧锁:“再等等,鱼鹰是苏州鸦片受害者的领头人,对八爷党恨之入骨,不会轻易失约。可能是城里盘查太严,他被耽搁了。春桃,你把‘**散’和‘信号弹’准备好,一旦有异常,立刻发出信号。”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汉子拨开芦苇丛走来,斗笠下的脸上有一道刀疤——正是鱼鹰!他身后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手里提着一个装满太湖银鱼的竹篮。“刘大人,十三阿哥,让你们久等了!”鱼鹰压低声音,语气急促,“黑狼察觉到不对劲,在城里加了三重岗哨,每个进出城的人都要搜身,我只能让我儿子‘小鱼’假装卖鱼,把消息藏在鱼鳃里带出来!”
小鱼打开竹篮,刘阳明从鱼鳃里取出一张卷成细条的纸条。纸条上用炭笔写着几行奇怪的数字:“3-5,7-2,12-4,9-1,5-6”。胤祥凑过来看了看,一脸疑惑:“这是什么?乱码吗?黑狼的阴谋到底是什么?”
“这是密码。”刘阳明眼神一亮,“鱼鹰,你是不是按我之前教你的‘页码密码’写的?以《便民奇术录》为密钥?”鱼鹰点头:“没错!黑狼的人最近在严查‘可疑书信’,我怕直接写消息会被截获,就用了你教的密码。《便民奇术录》我藏在苏州城的‘三味书屋’,第三页第五行写的就是望江楼的布防情况!”
刘阳明立刻从怀里掏出《便民奇术录》——这是他特意带来的副本,书页边缘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他快速翻到第三页,第五行写着:“望江楼共三层,一层有党徒四十人,持短刀;二层有弓箭手二十人,窗口设绊马索;三层为黑狼的书房,藏有鸦片交易账本和‘毒水稻’种子——将普通水稻种子浸泡在鸦片汁中,种出的稻谷会让人产生轻微依赖。”
“毒水稻种子?!”胤祥怒不可遏,“黑狼真是丧心病狂!竟想让百姓种这种东西,继续受鸦片之害!刘大人,咱们必须立刻查封望江楼,销毁毒种子!”
“别急,还有其他密码。”刘阳明继续翻书,第七页第二行:“试验田东侧的老槐树下埋有炸药,黑狼计划今夜子时引爆,嫁祸给‘朝廷试点失败’;原料仓库的看守已被买通,会在明日午时故意打开后门。”第十二页第四行:“黑狼的亲信‘瘦猴’负责传递消息,常去‘醉仙楼’买酒,腰间系着红色腰带。”
鱼鹰补充道:“我还打探到,黑狼明天要在望江楼举行‘鸦片商大会’,邀请了江南各地的鸦片贩子,想联合他们对抗朝廷。参会的鸦片贩子大概有五十人,都是手上沾满鲜血的惯犯!”
刘阳明合上书本,快速制定计划:“鱼鹰,你立刻回城,让鸦片受害者们暗中通知试验田附近的农户,今夜子时前撤离到安全地带;小鱼,你去三味书屋,把《便民奇术录》里关于‘毒水稻识别’的章节抄下来,分发给农户,让他们警惕黑狼的毒种子。”
“那咱们呢?”胤祥问道。刘阳明眼中闪过厉色:“咱们兵分四路:第一路,由李卫带领护卫,今夜子时前找到试验田的炸药并拆除;第二路,胤祥带领骑士和官兵,埋伏在醉仙楼附近,抓捕瘦猴,从他嘴里掏出鸦片商大会的具体流程;第三路,我和春桃去原料仓库,策反被买通的看守,让他反戈一击,配合咱们抓捕黑狼的党徒;第四路,联系苏州知府,让他派重兵包围望江楼,等鸦片商大会开始时,一网打尽!”
鱼鹰父子刚要回城,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黑狼的党徒带着几条猎犬搜查到了芦苇荡!“不好!被发现了!”鱼鹰脸色大变,拉着小鱼就要往芦苇深处跑。刘阳明一把按住他:“别慌!春桃,快撒‘驱虫粉’!”春桃立刻掏出驱虫粉,朝着猎犬的方向撒去——这是用薄荷、雄黄和硫磺混合制成的粉末,对猎犬的嗅觉有强烈的刺激作用。
猎犬们果然狂吠着后退,党徒们骂骂咧咧地追过来:“谁在那里?出来!不然放火烧芦苇荡了!”胤祥握紧弯刀,就要冲出去,刘阳明却拉住他:“别冲动!咱们躲进芦苇荡深处的渔船里,等他们走了再出来!”众人立刻钻进芦苇丛深处的一艘小渔船,用芦苇杆遮住船身,屏住呼吸。
党徒们在芦苇荡里搜了半个时辰,没发现异常,骂骂咧咧地走了。直到马蹄声远去,众人才松了口气。“好险!”春桃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幸好刘大人早有准备,不然咱们就被抓住了。”鱼鹰也心有余悸:“黑狼的人越来越警惕了,咱们传递消息得更小心才行。下次我用‘鱼鳔胶’把纸条粘在船底,这样更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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