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风波如同一盆冰冷刺骨的污水,兜头浇下,虽未造成实质性的身体伤害,却让肖霄彻底看清了对手毫无底线的狰狞面目。他们不再满足于在商业和司法层面施压,而是将毒手直接伸向了最脆弱、最不设防的领域——他的家人,尤其是未成年的女儿。这种卑劣的行径,远远超出了商业竞争的范畴,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黑恶气息。
晓梦的情绪在父亲的强力维护和家庭的温暖包容下,逐渐平复。那层横亘在父女之间的坚冰确实在消融,偶尔的眼神交流、细微的关切举动,都让肖霄感到无比的欣慰和力量。但与此同时,一种更深沉、更尖锐的忧虑,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住了他的心脏。
对方这次利用校园谣言,是一次试探,更是一次**裸的警告。他们是在用这种极其下作的方式宣告:我们随时可以触碰你的软肋,而你,防不胜防。
这次是谣言中伤,下一次呢?会不会是更直接、更可怕的伤害?晓梦上下学的路上?苏晨单独外出买菜的时候?甚至……是直接针对这个家的暴力行动?
一想到这些可能性,肖霄就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几乎让他夜不能寐。他不再是那个只想着在商业战场上击垮对手的企业家,更是一个必须守护妻女安全的丈夫和父亲。家庭的温暖刚刚回归,绝不能再被任何阴霾笼罩,更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家人陷入不可预测的危险之中。
他不能再抱有丝毫侥幸心理。必须立刻行动,在对方可能发动更恶劣行动之前,构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
第二天,肖霄没有去公司,而是以身体不适为由留在了家里。他需要时间和空间来冷静思考,并部署一切。他坐在书房里,面前铺着纸笔,但写的不是商业计划,而是一份关于家庭安全防护的评估和措施清单。
他首先仔细复盘了自家所处的环境。小区建于八十年代中期,不算新,管理相对松散,门卫形同虚设,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楼道狭窄,照明不佳,存在大量视觉死角。自家位于四楼,虽然不算低,但老式公房的阳台和窗户防护措施简陋,对于一个稍有经验的窃贼或者心怀不轨者来说,并非难以逾越的障碍。晓梦的学校距离家步行约二十分钟,需要穿过几条人流复杂的街巷。苏晨日常采购的菜市场更是鱼龙混杂。
每一个环节,都存在着潜在的风险点。肖霄越分析,眉头皱得越紧,手心沁出冷汗。过去他只关注公司的生存危机,却完全忽略了家庭安保这块巨大的短板。
不能再等了。
他拿起电话,没有打给李卫东(公司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而是直接拨通了王大锤的号码。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在一个工地或者仓库。
“喂?肖老板?”王大锤粗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意外。通常肖霄不会直接打他这个号码。
“大锤,是我。”肖霄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有件要紧事,需要你帮忙,必须绝对可靠的人。”
王大锤那头立刻安静了不少,显然走到了僻静处,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肖老板您说。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那帮王八蛋又搞幺蛾子了?”他也听说了昨天学校的事情,正憋着一肚子火。
“比那更严重。”肖霄深吸一口气,“他们动了晓梦,用的是最下三滥的手段。我担心下次就不只是动嘴了。我家这小区,还有晓梦学校周边,太不安全了。”
王大锤瞬间明白了,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狠厉:“妈的!欺人太甚!肖老板,您放心!别的我王大锤不敢吹,但论起在上海滩三教九流里找几个靠谱的、眼睛亮、手脚麻利的兄弟,护得嫂子和小侄女周全,我还办得到!您有什么章程?”
肖霄将他思考了一上午的方案简单说明:“我需要两组人,轮流倒班,二十四小时不能断。一组负责我家楼下和小区出入口的暗中盯守,留意所有可疑的生面孔和车辆,尤其是晚上。另一组,负责晓梦上下学的暗中护送,保持距离,不能让她发现,但要确保她从出家门到进校门,从出校门到家门口,全程都在视线范围内,绝不能出任何纰漏!苏晨那边……如果她单独去远一点或者人多杂乱的地方,最好也能有人远远跟着。”
他顿了顿,补充道:“人手一定要绝对可靠,嘴巴严,机灵,遇事能沉得住气,关键是看起来要普通,不能吓到邻居和孩子。费用方面,按市面上最高的标准给,我绝不让兄弟们白辛苦。”
“钱不是问题!肖老板您这是打我脸呢!”王大锤立刻说道,语气斩钉截铁,“保护嫂子和小侄女,就是我王大锤的事!您放心,我挑的都是以前跟我一起混过、但现在都走了正道、讲义气、手底下有真功夫的老兄弟,绝对靠得住!我亲自安排,亲自盯着!保证做得滴水不漏,就像影子一样,既护着人,又不打扰您家里正常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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