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仆欺主这等事。
任谁都看不下去!
何况被欺凌的还是这般娇弱的闺阁千金。
四下顿时议论纷纷。
没想到程四姑娘这般可怜!
这老虔婆当真狠毒!
程府是怎么管事的?
早听说她身子弱,不想竟被作践至此!
听说她双亲常年在外征战......
不是还有老祖母照应?
谁知内情呢。
围观人群几乎一边倒地声讨李嬷嬷!
连带着程府也遭了非议!
见程少商如此凄楚。
高升倒还沉得住气。
高家与盛家两位老爷皆是养女之家,素来门风端正,眼见别家闺秀遭恶仆欺凌,不免心生不忍。
这程府实在荒唐,竟纵容此等刁奴!高老爷愤然拍案。
盛老爷亦颔首道:听程家姑娘所言,这恶仆平日里克扣饭食,连件齐整衣裳都不给穿。如此明目张胆,主家岂有不知之理?
他从程少商话里听出端倪,看向少女的目光愈发怜悯,对程家上下更是嫌恶至极。
贾铭听闻此言,唇边泛起微妙笑意。
程少商当真可怜?
确实可怜至极!
这境遇倒让贾铭想起盛家六姑娘。盛明兰与程少商皆是深宅大院里受尽磋磨的苦命人。不过细较起来,程家姑娘的处境更为凄楚。
盛家虽有个宠妾灭妻的糊涂爹,到底没让女儿饿着冻着。后来老太太将明兰养在身边,好好教导成人,最终觅得侯府姻缘。
可程少商呢?父母双全却活得像个孤儿。十年来被祖母与叔母联手作践,扔在庄子上自生自灭,几度险些饿毙。如今父母归家,原该苦尽甘来。岂料那位萧夫人管教女儿的手段,倒比后娘还狠上三分。
贾铭想到此处,不由得将程家姑娘与自家四位妹妹相较起来。
四春里最可怜的当属母亲早逝、父亲疏远的惜春,如今还多了个姨娘身份。
好歹吃穿不愁。
程少商才是真惨。
但贾铭清楚——
惨归惨。
这丫头明面是只小白兔,骨子里却住着个小恶魔。
既能扮柔弱,也会亮爪牙。
方才那出戏,分明是半真半假的算计。
贾铭料得没错。
她就是要闹得满城风雨。
好教人人都知道——
她在程家受尽了**!
果然。
马车上还威风凛凛嚷着要告状的李管婆,此刻在唾骂声中乱成热锅蚂蚁。
“小 ** !敢让我当众出丑!”
她哆嗦着指挥嬷嬷:“拖走!立刻拖上马车!”
越是粗暴遮掩,
越坐实了恶行。
围观者骂得更凶了。
可终究无人上前——
到底是别人家务事。
当粗使婆子架起跪地的程少商时,
一声喝令劈开喧嚣:
“住手!”
街心。
被拖行的少女仍挂着泪哀声乞求,
眼底却静如深潭。
程少商自幼因战乱被父母留在祖母身边,成了所谓的留守儿童。心肠狠毒的婶娘故意放纵她,存心要把她养废。
为求活命,程少商不得不处处小心。
表面上荒唐度日,
背地里刻苦用功,
一直隐藏实力等待父母归来。
直到听闻父母即将回家,她终于开始崭露锋芒!
方才那一连串举动,
全是她精心谋划的报复—
针对祖母程老太太和二婶的报复!
她今天的所作所为一旦传开,
必定会败坏那两人的名声。
这个时代最重名节,
有时候名声甚至比性命还要紧。
这般报复手段确实够狠。
但程少商觉得,
再狠也狠不过这些所谓的亲人!
除了报复之外,
她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这些年她在家里受了多少苦。
因为有老太太和二婶在场,
她们肯定会极力遮掩。
所以她才想出这个主意—
只要全天下都知道她的遭遇,
就算程家再如何遮掩也是徒劳!
......
程少商的目的已经达到。
她压根没指望旁人相助,
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
可接下来的发展却让她愣住了。
住手!
一道威严冷峻的年轻声音骤然响起。
程少商和李管婆,
以及街上众人纷纷回头,
只见一队人马正向他们走来。
为首骑在马上的正是贾铭!
望着这位英武潇洒的男子,
程少商一时竟看得呆住了。
这是哪位啊?
还用问吗?看这魁梧身材、俊朗相貌、不凡气度,还有身旁士兵扛着的方天画戟!
那匹周身赤红如烈焰、双目炯炯有神、四蹄硕大如盆、马尾横扫云霄的赤兔马昂首立于长街。
当今天下谁有这般威风?这等气派?如此盖世无双?
唯我大乾战神贾铭是也!
街头巷尾议论声四起。
很快就有人认出他来。
贾铭返京已有数日。
尤其昨日全城缉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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