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破天穹 第98章 灵文刻画的困境与突破

铁匠铺的炉火已经连续燃烧了三天三夜，通红的火光映在韩烨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却丝毫不见疲惫，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专注。寒铁石被高温熔炼成泛着幽蓝光泽的铁水后，又被他反复锻打，如今已变成一柄初具雏形的匕首坯。但真正的难题，才刚刚开始——在匕首上刻画“锋锐”灵文。

《天工造物录》中对灵文的描述晦涩难懂，只说“需以灵力为引，以心神为笔，循金属脉络，凝天地之意”。韩烨起初以为，凭借自己对打铁时金属纹理的熟悉，刻画灵文不过是将灵力灌注于刻刀的过程。可当他第一次尝试时，才发现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

灵文并非简单的图案，而是蕴含着天地规则的符号。当他试图将第一道“锋锐”灵文刻在匕首刃部时，注入的灵力刚接触到寒铁，就像水滴落入滚油，瞬间溃散开来，不仅没能留下痕迹，反震的力量让他握刻刀的虎口崩裂，鲜血滴落在灼热的铁坯上，发出“滋啦”的轻响。

“又是这样……”韩烨皱着眉，用布巾擦掉手上的血迹。旁边的铁砧上，已经扔着三块刻废的寒铁碎片，每一块都凝聚着他前几次的失败。寒铁石本就稀有，秦峰给的这块刚好够炼制一把匕首，若是再失败，他不仅要辜负对方的信任，更会失去这次难得的获取稀有材料的机会。

吴昊端着一碗清水走进来，看着韩烨手臂上被高温铁屑烫出的水泡，忍不住道：“韩烨哥，要不先歇歇吧？你都两天没合眼了，这样硬撑着也不是办法。”

韩烨摇摇头，接过水碗一饮而尽，冰凉的水滑过喉咙，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歇不得，”他指着火炉里跳动的火焰，“寒铁的温度要始终保持在千度以上，一旦冷却，之前的锻打就前功尽弃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匕首坯上，“而且我总觉得，问题不是出在灵力的多少上，而是……方式不对。”

他重新拿起刻刀，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闭上眼睛，回忆着打铁时的感觉。当重锤落下，金属在力量下延展、变形，每一次锻打都会改变内部的纹理，那些细密的纹路就像河流的支流，遵循着某种自然的规律。灵文，会不会也需要顺应这种规律？

《天工造物录》里说“循金属脉络”，他之前只当是要沿着匕首的形状刻画，现在想来，或许是要顺着寒铁内部的纹理走向？

这个念头一出，韩烨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不再急着注入灵力，而是将刻刀轻轻贴在匕首刃部，用指尖感受着寒铁在高温下的细微震动。果然，在锻打过程中，寒铁内部形成了一条条极细微的“灵力通道”，就像人体的经脉，只有顺着这些通道注入灵力，刻画灵文，才能让灵文与匕首真正融合。

韩烨深吸一口气，调整体内的灵力。他的灵力虽然只有凡灵境三品，但经过《聚灵诀》的提纯，格外精纯。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将灵力灌入刻刀，而是让灵力顺着手臂缓缓流淌，直至指尖，与刻刀的尖端融为一体。

刻刀落下，不再是生硬的切割，而是像羽毛般轻盈地划过匕首表面。他的心神高度集中，脑海中浮现出“锋锐”灵文的图案，同时感受着寒铁内部纹理的走向，让刻刀的轨迹与之重合。

嗤——

灵力与寒铁接触的瞬间，没有再出现溃散，而是像溪流汇入江河，顺着纹理渗透进去。刻刀划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淡蓝色的痕迹，那是灵力与寒铁融合后产生的灵光。

韩烨心中一喜，但没有放松警惕。灵文的刻画需要一气呵成，中途稍有停顿，灵力就会中断，之前的努力便会白费。他稳住呼吸，手腕转动，刻刀在刃部游走，每一笔都精准无比，仿佛练习了千百遍。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地上，瞬间被高温蒸发。手臂上的烫伤传来阵阵刺痛，但他仿佛毫无所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指尖的刻刀和匕首上。第一道灵文的最后一笔落下，整个匕首微微一颤，刃部闪过一道极淡的蓝光，旋即隐去。

“成了？”吴昊在一旁看得大气不敢出，见韩烨停手，忍不住低声问道。

韩烨没有回答，他正全神贯注地刻画第二道灵文。有了第一次的成功，他对灵文的理解更深了一层。锋锐灵文需要三道叠加，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而且每一道灵文的位置和角度都有讲究，必须呈品字形分布，才能形成共振。

第二道灵文的刻画比第一道更顺利，当最后一笔完成时，匕首上的蓝光明显亮了几分，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股锋锐之气切割得有些凝滞。

到了第三道灵文，韩烨却遇到了新的难题。前两道灵文已经消耗了他不少灵力，此刻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臂也开始微微颤抖。更重要的是，第三道灵文需要刻在匕首的最尖端，那里的寒铁纹理最为复杂，稍有不慎就会破坏前两道灵文的平衡。

“坚持住……”韩烨在心中对自己说。他想起了父亲韩振打铁时的专注，想起了吴铁匠说过“打铁如修行，心不诚则艺不精”，想起了自己想要变强、保护家人的决心。这些念头化作一股力量，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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