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破天穹 第88章 不打不相识

韩烨将最后一道灵文刻在铁剑的剑脊上，指尖残留的气血与铁器碰撞产生的灼热感尚未褪去。随着他手腕一收，剑身上泛起的淡青色灵光缓缓隐去，却在刃口留下一层肉眼难辨的锋芒。站在一旁的秦浩忍不住拍手：“韩兄这手法真是绝了！普通精铁经你这么一炼，竟能有接近法器的威势，难怪韩平会吃瘪。”

韩烨放下手中的淬火钳，用麻布擦了擦额头的汗：“秦兄过誉了，不过是些粗浅的手法，比不得正经法器师的手段。”他能感觉到秦浩眼中的好奇并非作假，这位秦家少主虽出身世家，却没有韩平那种倨傲的戾气，反而带着几分坦荡的探究。

秦浩却摇了摇头，指着铁剑道：“我家中库房也有几件灵铁器，但论灵气附着的持久度和锋锐加成，远不如你这把。韩兄方才刻划灵文时，并未借助灵石或灵液，全凭自身气血催动，这等本事可不是‘粗浅’二字能概括的。”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战意，“说起来，我听闻韩兄能以凡灵境五品的修为击败气灵境修士，心中实在好奇，不知可否讨教一二？”

这话一出，不仅韩烨愣了一下，连旁边收拾工具的吴昊都停下了动作。吴铁匠从里屋探出头来，有些担忧地看着韩烨——秦家在清风镇的势力可比韩家分支稳固得多，万一切磋伤了和气，恐怕会惹来新的麻烦。

韩烨却从秦浩眼中看到了纯粹的武者对强者的兴趣，而非挑衅。他沉吟片刻，点头道：“秦兄是客，本不该以武相待。但既然秦兄有兴致，韩某便献丑了。只是点到为止，切莫伤了和气。”

“好！韩兄快人快语！”秦浩大喜过望，连忙让随从在铁匠铺后院清理出一片空地。这后院原本是堆放废铁和木炭的地方，此刻被清扫出来，倒也有丈许见方，足够两人施展。

猎虎村的几个村民路过铁匠铺，见两个年轻人要切磋，都好奇地围在院墙外张望。韩振刚从田里回来，听说韩烨要跟秦家少主动手，眉头顿时皱起，但看到韩烨投来的安心眼神，终究只是站在院门口，没有出声阻止。

秦浩脱下外袍，露出里面劲装，活动了一下手腕。他身形挺拔，气息沉稳，凡灵境九品的修为毫无掩饰地散发出来，虽未刻意释放威压，却已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韩兄，我秦家的《流云诀》以灵动见长，若有冒犯，还请海涵。”

韩烨也摆开架势，他没有刻意运转《九转玄功》，只是让气血保持在活跃状态。“秦兄尽管出手，我炼体出身，皮糙肉厚得很。”

话音未落，秦浩已动了。他身形如柳絮飘风，脚下步法变幻莫测，带起一阵淡淡的灵气波动，瞬间便欺近韩烨身前。右手成掌，掌风柔和却暗藏劲力，直拍韩烨胸口——这一掌看似迅猛，实则留有余地，显然是试探性的攻击。

韩烨不闪不避，左肩微沉，将大部分力道卸向侧面，同时右手握拳，借着转身的势头轰向秦浩肋下。他的动作没有花哨，纯粹是炼体后对力量和角度的精准把控，拳风破空，带着金石交击般的锐响。

秦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韩烨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还能从容反击。他左脚点地，身形骤然横移半尺，避开拳锋的同时，左手屈指成爪，灵气凝聚指尖，抓向韩烨的手腕。这一抓角度刁钻，恰好卡在韩烨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显然是对灵气操控到了极为纯熟的地步。

“好手法！”韩烨低喝一声，手腕猛地翻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抓来的手指，同时手臂肌肉贲张，一股刚猛的力道顺着小臂涌去。秦浩只觉指尖传来一股巨力，仿佛抓在了挥动的铁锤上，连忙撤手后退，眼中的惊讶更甚：“凡灵境五品的肉身，竟能有这般爆发力？”

院墙外的村民们看得屏息凝神，韩振紧紧攥着手里的锄头，指节都有些发白。吴昊则在一旁低声叫好：“师父，你看烨哥这反应！比上次打山猪还快！”

两人短暂交手后，都收起了最初的试探之心。秦浩深吸一口气，周身灵气骤然暴涨，原本淡青色的灵气此刻变得凝实如雾，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流动的光晕中。“韩兄小心了，这是《流云诀》的第三式‘叠浪’！”

话音未落，他已再次欺上，掌影翻飞，每一击都带着连绵不绝的后劲，仿佛海浪拍岸，一波接一波，让人难以喘息。凡灵境九品的灵气储量确实惊人，这般密集的攻击竟丝毫不见滞涩，灵气的运用更是圆转如意，显然是浸淫此道多年。

韩烨不再留手，《九转玄功》全力运转，气血在体内奔腾如江河，皮肤下隐隐泛起古铜色的光泽。他不再硬接，而是将炼体得来的速度发挥到极致，在密集的掌影中腾挪闪避，脚步沉稳如磐石，每一次移动都恰好避开攻击的锋芒。

“砰！砰！砰！”

掌风落在空处，击打在院角的废铁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飞溅的铁屑如同流星。秦浩的攻击越来越快，灵气波动越来越强，周围的空气都被搅动得紊乱起来，连院墙外的村民都感到阵阵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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