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两人脸颊都泛着醉红,罗长史借着酒劲拍着桌子:“李大哥这般待我,罗某若是再藏着掖着,就太不是人了!今日我愿与大哥结为异姓兄弟,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李忠源眼睛一亮,当即起身离座,对着罗长史拱手便拜:“好!有兄弟这句话,哥哥我便认下你这个弟弟!”
两人在水榭中央摆了两碗酒,以水代香,对着天边的残阳郑重磕头。罗长史虽年长两岁,却执意以“兄长”相称:“李大哥财力过人,胆识更是罗某不及,这声兄长,你当得!”
李忠源笑着扶起他,指了指一旁侍立的歌姬舞女:“兄弟,刚才那几个姑娘,你还看得上眼?若是喜欢,哥哥便赠给你做个念想。”
罗长史的眼睛瞬间亮了,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那几个女子个个身姿婀娜,眉眼含情,尤其是领头那个弹琵琶的,肌肤嫩得像刚剥壳的荔枝,他方才早已看得心猿意马,只是碍于身份不敢表露。此刻听李忠源这般说,他哪里还按捺得住,连连点头:“李大哥肯割爱,小弟感激不尽!日后大哥若有任何差遣,罗某便是赴汤蹈火,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好兄弟!”李忠源拍了拍他的肩膀,话锋一转,“只是兄弟你家宅狭小,怕是容不下这几位姑娘。正好哥哥在南区有处空置的宅院,六进的格局,虽说只有三亩地,却也五脏俱全,家具器物一样不缺,不如就送给兄弟,权当是哥哥给你的见面礼,也好让你金屋藏娇。”
这话一出,罗长史的脸涨得通红,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三亩地的宅院在寸土寸金的金安城,少说也值万两白银,更何况还有那几个绝色女子!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李忠源就要磕头:“大哥的恩情,小弟无以为报,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大哥的!”
“快起来!”李忠源连忙扶起他,“你我兄弟,何必如此见外?只是这宅院和姑娘,不急着交接,待选个吉日,我让人备好文书,风风光光送到你府上。”
罗长史这才稳住心神,连连应下。他知道李忠源这是怕事情太过张扬,引来非议,心里对这位“兄长”的缜密心思更是佩服。当晚,他揣着满心欢喜回了王府,一路上都在盘算着该如何布置那处宅院,让那几位姑娘住得舒心。
然而,这份欢喜没能持续几天。
第七天清晨,罗长史正在给瑜亲王整理文书,王府的门房忽然匆匆进来,手里捧着一封盖着刑部朱印的公文:“长史大人,刑部差人送来了密函,说是……关于李忠源的。”
罗长史心里咯噔一下,接过公文拆开,只见上面寥寥数语:“李忠源涉嫌纵子行凶、囤积居奇,已奉旨收监天牢,家产查封,望王府知悉。”字迹凌厉,盖着刑部尚书的紫印,显然是公事公办。
他捏着公文的手指微微发颤——李忠源倒了,那宅院和姑娘岂不是成了泡影?更重要的是,没了李忠源,往后哪里再去寻那神奇的药酒?瑜亲王若是知道了,怕是第一个要拿他问罪。
就在他六神无主之际,一个小厮悄悄塞给他一封密信,信封上印着李家的火漆。他拆开一看,竟是李菲燕的笔迹,字里行间满是焦急:“家父遭人陷害,现囚于天牢,望罗兄念及往日情分,设法营救,李家上下感激不尽。”
罗长史捏着信纸,指节泛白。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若是能把李忠源救出来,别说宅院姑娘,往后的荣华富贵怕是享用不尽;可若是救不出来,不仅自己的念想成空,怕是还要被牵连。
他反复踱步,忽然想起一件事——瑜亲王和当今皇上杨宗经,都是出了名的好色。尤其是皇上,年过半百,却因长期纵欲伤了根本,早已成了阳痿,这些年寻访了无数名医,试了无数药方,都没能治好。这事儿虽是宫廷秘闻,却瞒不过他们这些常在皇亲身边走动的人。
而李忠源的药酒,连瑜亲王都赞不绝口,若是能让皇上也用上……罗长史的眼睛亮了。
按照惯例,王府长史每月都要给皇帝上一封密折,汇报王爷的言行举动。罗长史原本想在密折里提一句药酒的事,可转念一想,若是直接说出去,怕是会得罪瑜亲王——毕竟这药酒是李忠源献给王爷的,皇上若是知道了,定会先向王爷索要,王爷未必愿意分享。
“不如等王爷自己开口。”罗长史打定主意,“他那斤药酒想必快喝完了,到时候定会找李忠源要,届时再顺水推舟,让他亲自向皇上求情。”
果然,没过三天,瑜亲王就急匆匆地找来罗长史:“快!去给本王找李忠源,让他再送些药酒来!那酒喝完了,本王这几天浑身不得劲!”
罗长史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王爷,怕是……找不到了。”
“什么意思?”瑜亲王眉头一皱。
“李忠源他……”罗长史压低声音,“前几日被刑部抓了,打入天牢,家产都被查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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