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 年 11 月底,初冬的第二场雪比第一场密,纷纷扬扬落在绒线胡同的青石板上,积起薄薄一层。王卫国刚把诊所里的铜药碾擦干净,就听到胡同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 兵工厂的李大勇背着一个工人,跌跌撞撞跑过来,工人脸色惨白,双手捂着肚子,疼得直冒冷汗,嘴里断断续续喊着 “疼…… 疼死了”。
“卫国!快救救他!” 李大勇把工人放在诊床上,自己也喘得直不起腰,“他叫老吴,刚才在车间搬钢板,突然就肚子疼,俺们给他揉了半天也没用,你之前治好了那么多疑难杂症,肯定有办法!”
王卫国赶紧蹲下身,空冥感知立刻聚焦在老吴的腹部 —— 他 “看到” 老吴的阑尾部位肿得像个小灯笼,周围的组织还在发炎,疼得厉害时,炎症甚至波及到了周围的肠管。这不是普通的腹痛,是急性阑尾炎,靠中医的草药和针灸根本缓解不了,更别说治好。
“大爷,您这是急性阑尾炎,得赶紧送医院做手术!” 王卫国的声音有点急,他魂穿前有浅薄的现代医学记忆,知道急性阑尾炎拖久了会穿孔,甚至危及生命,“俺这诊所没手术器械,治不了,再晚就危险了!”
李大勇愣了一下,眼里满是疑惑:“手术?就是开刀?俺听说开刀很危险,好多人开了刀就下不了手术台……”
老吴也摇着头,疼得声音发颤:“俺不做手术…… 俺信中医,你再用草药试试,哪怕慢点好也行……”
王卫国心里急得慌,空冥感知里,老吴的阑尾炎症还在加重,再拖半小时,很可能就会穿孔。他一边用针灸刺 “合谷穴” 和 “足三里” 缓解疼痛,一边解释:“大爷,这病不一样,是阑尾里有脓,草药化不开,必须开刀把脓排出来,不然会有生命危险!俺认识中央医院的医生,俺陪您去,肯定安全!”
这时,胡同里的张大爷拄着拐杖走过来,听到 “手术” 两个字,也皱起眉:“卫国,开刀可不是小事,城里之前有个街坊开刀治胃病,最后没挺过来…… 要不你再想想别的法子?”
王卫国知道街坊们对西医手术有顾虑 —— 建国初期,西医还不普及,大部分人只信中医的草药和针灸,觉得 “开刀伤元气”,甚至认为是 “折腾人”。可现在老吴的情况危急,根本没时间犹豫。他看向诊所门口,突然想起昨天居委会刘主任说的,中央医院有个从协和医学院出来的医生,医术很好,或许能帮上忙。
“俺们没时间等了!” 王卫国扶起老吴,“李大勇,你帮俺背着他,俺去叫车!要是出了问题,俺负责!”
李大勇咬咬牙,背起老吴就往胡同口走。王卫国锁好诊所的门,踩着积雪跟在后面,空冥感知一直盯着老吴的阑尾 —— 炎症还在扩散,得尽快到医院。
北平中央医院的门诊楼是西式建筑,白墙红瓦,门口挂着 “北平中央医院” 的木牌,门口的护士穿着白色大褂,胸前别着听诊器,身上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社区诊所的药香截然不同。王卫国刚背着老吴走进门诊楼,就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子正在给病人量体温,女子留着齐耳短发,眼神专注,胸前的工作证上写着 “秦小凤”。
“医生!快救救他!” 王卫国快步走过去。
秦小凤抬起头,看到疼得直冒冷汗的老吴,立刻放下体温计,让护士推来平车:“先放平车上,我给他做检查。” 她拿出听诊器,放在老吴的腹部,一边听一边问:“疼了多久?是一直疼还是一阵一阵的?”
“疼了快一个小时了,一直疼,越来越厉害。” 老吴艰难地回答。
秦小凤又用手按压老吴的右下腹,老吴疼得叫出声。“是急性阑尾炎,得马上手术!” 她站起身,对护士说,“快去准备手术室,通知外科医生,再备点青霉素!”
“青霉素?” 王卫国忍不住问,他魂穿前知道青霉素是抗生素,能预防感染,可现在是 1949 年,青霉素还很稀缺,没想到中央医院会有。
“是能预防感染的药,手术后用,能让伤口好得快。” 秦小凤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身上沾着的草药屑,“你是社区诊所的医生?刚才用针灸给他缓解疼痛了?”
“嗯,俺是绒线胡同社区诊所的,用针灸刺了合谷穴和足三里。” 王卫国点点头,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秦小凤的白大褂口袋里装着一本《人体解剖图谱》,封面上还有协和医学院的校徽,“您是协和医学院毕业的?”
“是肄业,战争爆发后就没再上学了。” 秦小凤一边给老吴写病历,一边说,“你用针灸缓解急性腹痛,很有经验,不少中医都做不到这么快见效。”
说话间,外科医生推着手术车过来,把老吴推进了手术室。王卫国站在手术室外,心里既紧张又好奇 —— 他魂穿前只在课本上见过手术,从没亲眼看过,更不知道 1949 年的西医手术是怎样的。空冥感知里,他能 “看到” 手术室内的场景:医生穿着绿色的手术服,手里拿着手术刀,护士递着器械,秦小凤在旁边协助,手里拿着青霉素针剂,准备给老吴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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