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墟清理者 第29章 濒死危机

不是为了提升力量，而是试图在最后的时刻，稳住心神，让身体进入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以期在撞击中能多一丝幸存的机会。

庸人自扰的被动在他体内默默流转，平衡着因为恐惧和绝望而剧烈波动的三侧数值。

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轰——！！！！！！！

比之前碰撞更加猛烈、更加沉闷的巨响爆发！

仿佛整个宇宙都在这一刻震动！

穿梭机连同那艘死寂的残骸，如同两颗被命运抛弃的陨星，狠狠地、毫无花哨地砸在了那块巨大陨石的表面！

林莽只感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仿佛要将他连同这金属棺椁一起碾成齑粉！

剧痛瞬间淹没了一切感知，意识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玻璃，瞬间支离破碎，陷入无边的黑暗...

“妈的...坠...机了...”

这是陷入黑暗前林莽最后的意识。

……

……

死寂。

冰冷的、绝对的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意识如同在深海中浮动的气泡，缓缓上浮，挣扎着想要破开水面。

痛...

剧痛！无处不在的剧痛！

左臂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右腿被冰冷的金属结构死死咬住，全身骨头像是被拆散后胡乱拼凑回去。

视线模糊，呼吸艰难，防护服面罩内的空气浑浊不堪，带着令人窒息的铁锈味。

他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剩下意识深处一丝不甘的余烬，在绝对的黑暗与寂静中，微弱地闪烁着。

黑暗如同粘稠的沥青，包裹着林莽的意识，不断将他拖向深渊。

林莽艰难地、一点点地重新试图掌控自己的身体，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他首先感受到的是冰冷。

并非太空的真空极寒，而是某种...金属和岩石的冰冷。

透过破损严重的防护服，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几乎要将他的血液冻结。

他尝试移动手指，一阵钻心的刺痛从右臂传来，让他闷哼一声。

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视野先是模糊、昏暗，然后逐渐聚焦。

他依旧在驾驶舱内。

或者说，是一个已经严重变形、几乎看不出原貌的驾驶舱残骸。

整个舱室向前方和左侧严重挤压、塌陷，控制台完全碎裂、熄灭，只剩下几缕电火花在断裂的线缆间偶尔闪烁，发出“噼啪”的轻响，映照出舱内一片狼藉的景象。

原本巨大的观察窗彻底消失，只剩下一个扭曲的、边缘参差不齐的巨大窟窿。

窟窿外是...一片昏暗的、布满嶙峋岩石的“地面”，以及更远处深邃的、点缀着陌生星辰的黑暗天空。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混合了臭氧、熔融金属、机油、尘埃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的刺鼻气味。

维生系统似乎彻底罢工了，面罩内不再有空气循环，他只能依靠防护服内残余的氧气和自身憋气勉强支撑。

他低头看向自己。

防护服破损不堪，左臂护甲不翼而飞，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森白骨头的手臂，鲜血已经凝固发黑。

右腿被变形的座椅结构死死卡住，完全动弹不得，传来阵阵麻木和剧痛交织的感觉。

全身无处不痛，仿佛散了架一般。

【生命值：1/33！极度濒危！】

【随时可能死亡！】

【精神力：1/33！意识游离！】

【心念力：1/33！认知障碍！】

【防护服能量：0%！耗尽！】

【维生系统失效！】

【肉身污染：1.2% 】

终端断断续续的提示在破碎的目镜上闪烁着，字迹模糊不清，带着一种临终般的断续感。

他还活着。

在那样毁灭性的撞击中，他竟然...奇迹般地没有立刻死去。

是庸人自扰强行平衡了伤害？

是最后时刻的结构强化和角度调整起了微不足道的作用？

还是纯粹运气？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还活着，但和死了也相差无几。

穿梭机基本报废，能量耗尽，防护服失效，他本人重伤濒死，被困在这个扭曲、冰冷、缺氧的金属棺材里...动弹不得。

绝境。

真正意义上的，毫无生路的绝境。

没有维修包，没有救援，甚至看不到任何希望。

林莽靠在冰冷变形的椅背上，破碎面罩下的嘴角，连扯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视线开始模糊，黑暗再次从视野边缘缓缓蔓延上来，试图将他拖回永恒的沉睡。

死亡的寒意已经浸透骨髓，每一次心跳都显得沉重而缓慢，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

不能...放弃...

一股源自生命最本能的倔强，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让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氧气！必须先获得氧气！

他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左手腕黯淡的防护服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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