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逃难村民的凌云,带着一种“初来乍到,请多关照”的谦和笑容,走进了这个名为“石爪”的村落。他刻意将气息压制在相当于灵皇后期的水准,在这个世界,这算是青壮年的普遍水平,既不惹眼,也不至于被轻视——他本来是这么想的。
“各位乡亲父老,在下……凌三,”他临时编了个假名,学着记忆中落难者的样子,带着几分疲惫和惶恐,对着几个在村口打磨骨刃的壮汉拱了拱手(这是他从天元大陆带来的习惯),“我们村子前几日被‘黑风部’袭击了,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流落至此,望能收留几日,必有……呃,感激不尽!”
他差点顺口说出“必有厚报”,赶紧刹住车,换成了更符合落难者身份的“感激不尽”。
那几个壮汉停下手中的活计,上下打量着他。他们的眼神锐利,带着审视,但并没有太多同情或者好奇,更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其中一个脸上带着狰狞疤痕的壮汉,瓮声瓮气地开口:“灵皇后期?实力还行。从哪个方向来的?”
凌云连忙指向他来时的相反方向(以防万一):“从东边的灰岩谷来的。”
疤痕壮汉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只是挥了挥手:“村子西头有片空地,自己找个地方搭个窝棚。食物自己解决,村里不养闲人。”说完,便不再理会他,继续低头打磨骨刃,那骨刃边缘闪烁着混乱的能量波动,显得异常锋利。
凌云:“……”这就完了?不问问我具体遭遇?不盘查一下身份?不对我表示点同情或者欢迎?这接纳流程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他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精心准备的“悲惨遭遇”和“谦逊态度”完全打在了空处。他摸了摸鼻子,决定主动出击,拉拉关系。
他看到旁边一个妇人正在费力地捶打一块坚硬的兽肉,便走上前,露出自认为最友善的笑容:“这位大姐,需要帮忙吗?我力气还不错的。”
那妇人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却眼神凶悍的脸,她看了看凌云,又看了看那块比她脑袋还大的兽肉,嗤笑一声:“细皮嫩肉的,别把手腕子折了。一边去,别碍事!”说完,抡起旁边一个布满尖刺的石锤,“砰”地一声砸在兽肉上,震得地面都微微一颤。
凌云嘴角抽搐了一下,默默退开。细皮嫩肉?他这肉身可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好吧,跟这里动不动就肌肉虬结的画风比,是有点“清秀”了。
他不气馁,又看到一个老者坐在一块石头上,似乎在发呆(后来才知道那是在用独特的方式感应空气中混乱能量的流动)。凌云凑过去,从系统空间里(伪装成从破烂行囊里)掏出一颗从天元大陆带来的、散发着清新香气的低阶灵果——这东西在这里绝对是稀罕物。
“老人家,初来乍到,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凌云笑眯眯地把灵果递过去。
那老者浑浊的眼睛瞥了灵果一眼,鼻子抽动了一下,随即露出嫌弃的表情:“什么玩意儿?软趴趴的,一点狂暴之力都没有,吃了怕不是要拉肚子?拿走拿走!”他像是赶苍蝇一样挥挥手,然后又继续他的“发呆”大业。
凌云拿着那颗在天元大陆能让低阶修士抢破头的灵果,在原地石化。拉……拉肚子?您老体内那斑驳混乱的能量都没让您拉肚子,一颗纯净的灵果反而会让您拉肚子?!这找谁说理去!
接下来的一两天,凌云使尽了浑身解数。他试图跟年轻人交流修炼心得,结果人家讨论的都是如何更高效地引动狂暴能量冲击瓶颈,手段一个比一个凶悍,听得凌云暗自咋舌,这哪是修炼,简直是自残!他试图帮忙处理猎物,结果他那精妙的灵力操控技巧,在这里被嘲笑为“娘们唧唧的花架子”,这里讲究的是用绝对的力量和附着的混乱能量粗暴地撕裂!他甚至尝试讲个笑话缓和气氛,结果他那带着天元大陆文雅气息的笑话,听得众人一脸茫然,最后还是一个壮汉讲了个关于如何把敌人脑袋拧下来的“笑话”,引得全场哄堂大笑,留下凌云在风中凌乱。
他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猛兽派对的小白兔,所有的社交技巧、人情世故在这里全都失效了。他绞尽脑汁地想打好关系,获取情报,结果却像个蹩脚的演员,在舞台上卖力表演,观众却完全不买账,甚至还觉得他有点……奇怪?
直到第二天傍晚,一场突如其来的冲突,让他豁然开朗。
村里两个壮汉为了争夺一块刚从外面带回来的、蕴含浓郁混乱能量的暗红色矿石,发生了争执。没有多余的废话,两人瞬间爆发出灵皇中期和后期的气势,体内斑驳的能量疯狂涌动,直接在空地上大打出手。拳脚相交,发出沉闷的爆鸣,混乱的能量冲击波四处逸散,吓得其他村民纷纷躲避,却没有人上前劝阻,反而围成一圈,眼神兴奋地观看着,甚至还有人低声叫好。
战斗结束得很快,那个灵皇后期的壮汉凭借更胜一筹的力量,一拳将对手轰飞出去,撞塌了半堵石墙。获胜者得意地捡起那块矿石,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而失败者则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走,没人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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