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书房定约后,誊抄《石头记》便成了萧景珩与梁婉清夫妻二人在公务家事之余,最为重要也最感温馨的共同事业。萧景珩将此事视作一项庄重的承诺,不仅是对爱妻心意的回应,更是对这部凝聚了异世才情与今生感悟的奇书的一份责任。他利用一切闲暇,闭门谢客,对照着脑海中清晰的记忆,对已有的文稿进行最后的校勘、补遗,甚至对一些诗词细节、情节衔接做了更精细的推敲,务求尽善尽美。每每校订完数回,他便将清稿交予梁婉清。
梁婉清则视此为自己能为夫君、为这部心血之作所做的最有意义之事。她命人在书房另设一张紫檀大案,铺上素白宣纸,取出珍藏的紫毫、徽墨、端砚。每日午后,处理完家事,她便净手焚香,端坐案前,凝神静气,开始誊写。她的小楷师从宫中女师,又兼自身灵秀,字迹清丽工稳,风骨内蕴,如珠玉落盘,赏心悦目。每字每句,她都极其认真,偶有笔误,宁肯重写一页,也绝不敷衍。萧景珩校订的稿纸旁,常会有他写下的简要批注,或点明典故,或提示人物心境,梁婉清抄录时,便会细细体会,仿佛与书中人物同悲同喜,与隔世的才子神交。
夜晚,常是夫妻二人一同在书房度过的时光。窗外月华如水,或秋风萧瑟,室内却暖意融融,红烛高烧。萧景珩或继续校稿,或处理一些不急的公文,梁婉清则在一旁专心誊抄。烛光映照下,她低眉顺目,运笔从容的侧影,显得格外娴静美好。偶尔,萧景珩会停下笔,静静看她片刻,心中充满了宁静与满足。有时,梁婉清遇到不解之处,或对某处情节、诗词有特别感悟,便会轻声相询,夫妻二人便搁下笔墨,低声讨论一番。一灯如豆,墨香氤氲,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偶尔的低语,构成了一幅红袖添香、琴瑟和鸣的动人画卷。
这般日复一日的辛勤,持续了数月。当最后一页稿纸誊写完毕,梁婉清放下笔,轻轻吹干墨迹,望着案头堆积如山的、装订整齐的数十册手稿,眼中不禁泛起泪光。这不仅仅是文字的抄录,更是她与夫君心血与情感的凝聚。
萧景珩走上前,拿起最上面一册,翻开扉页,只见梁婉清在卷首用工楷题写了一行小字:“庚子年秋,与夫君景珩共校于京师靖安侯府”,下方盖着一方小小的朱文印“婉清”,旁边还有萧景珩加盖的一方白文印“景珩”。两印并列,宛如并蒂莲花。
他心中感动,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婉儿,辛苦了。此书能成此貌,你居功至伟。”
梁婉清依偎着他,摇摇头:“能与夫君共成此事,是妾身之幸。只愿此书,能得遇真知音,不负这一番心血。”
这部倾注了夫妻二人无数心血的《石头记》全本手稿,就此诞生。它不仅文辞更加精准流畅,装帧亦极其考究,蓝绸封面,玉签题名,堪称艺术品。其价值,已远超一部普通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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