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对展鹏过往的质询与江南针对萧家商行的弹劾风波,如同两片阴云笼罩在靖安侯府上空。萧景珩沉着应对,一面令凌云暗查首告源头,一面派雷厉南下稳定商行。得益于萧景珩平日约束严格,萧家生意账目清晰,守法经营,江南风波虽起,却一时难以找到实质把柄。而展鹏之事,经查实乃是赵党收买江湖落魄之人诬告,萧景珩动用关系,将诬告者反坐其罪,暂时化解了危机。
然而,萧景珩深知,这只是赵崇明试探性的进攻,更猛烈的风暴还在后头。他必须尽快在与公主的婚事上取得决定性进展,才能从根本上稳固地位,让赵党难以下手。而契机,往往就在危机之中。
这日,元景帝于御花园散步,偶遇正在采摘梅花准备制作梅煎的四公主梁婉清。见到女儿在凛冽寒风中专注认真的侧影,元景帝心中一动,挥手屏退随从,缓步上前。
“婉儿。”
梁婉清闻声回头,见是父皇,忙敛衽行礼,脸颊冻得微红,更显清丽:“父皇。”
元景帝看着她篮中含苞待放的红梅,温和问道:“怎么亲自来做这些?让宫人来做便是。”
梁婉清浅浅一笑,眼波柔和:“回父皇,女儿闲来无事,想着亲手做些梅煎,母后近日有些咳嗽,梅子润喉。再者……亲自采摘,也算体会一番‘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意趣。” 她言语自然,不着痕迹地将孝心与坚韧品性关联起来。
元景帝闻言,目光更加柔和,感叹道:“我儿有心了。‘梅花香自苦寒来’……说得好。世间美好之物,多经磨砺方得。” 他顿了顿,似是无意地提起,“前几日,萧景珩御前陈情,言及愿为朝廷建功立业,以期……呵呵,你可知此事?”
梁婉清心跳微微加速,但面上依旧平静,垂眸轻声道:“女儿……略有耳闻。朝堂之事,女儿不敢妄议。只是觉得……一个人若能将其私愿与报效朝廷相连,无论成败,其心可鉴。”
她没有直接为萧景珩说情,而是从一个更超然的角度评价这种“公私结合”的行为,显得懂事又识大体。
元景帝凝视着女儿,缓缓道:“是啊,其心可鉴。此子确有才干,北疆、互市,都办得不错。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近日朝中,关于他的一些非议,你可曾听说?”
梁婉清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着父皇:“父皇明鉴万里,自有圣断。女儿深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果真一心为公,些许流言,终将不攻自破。父皇常教导女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用之,当护之。”
这番话,既表达了对萧景珩的信任,又巧妙地将问题引回了皇帝自身的用人之道上,可谓高明。
元景帝沉默片刻,看着女儿坚定而清澈的眼神,再想到萧景珩近日在压力下依然卓有成效的工作,心中最后一丝犹豫终于消散。他伸手轻轻拂去女儿发梢的一片雪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断和释然:“好了,天冷,早些回去。你做的梅煎,做好了给朕也送些来。”
“是,父皇。”梁婉清恭声应道,心中却因父皇最后那句看似寻常的话而掀起了波澜。父皇从未主动向她索要过这些小物件,这看似随口的吩咐,更像是一种态度的暗示,一种家庭般亲近的接纳。
数日后,宫中举办家宴。席间,元景帝心情颇佳,对皇后笑道:“皇后,婉清的婚事,朕思之再三,心中已有人选。只是还需些时日,待时机成熟,再行公布。” 此言虽未明说,但在场的皇后、惠妃等心腹之人,皆已明白,皇帝心中的人选,必是萧景珩无疑!这近乎是默认了这桩婚事。
消息悄然传开,虽无明旨,但帝心已定的风声,足以让清流一派欢欣鼓舞,也让一直支持萧景珩的慕容皓等人松了口气。靖安侯府门前,似乎又隐隐热闹了几分。
萧景珩得知此讯,心中激荡,却更知责任重大。皇帝默许,只是第一步,赵党的反扑必将更加疯狂。他必须抓紧这宝贵的时机,做出更耀眼的政绩,同时严密防范来自暗处的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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