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不洗白 第107章 商业联姻的前妻（9）

沈母轻轻拍着栖欢的背，无声地安慰着。她知道，女儿需要这场情绪的宣泄。

楼上书房的门打开了，晏徊和沈父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听到楼下压抑的哭声，晏徊脚步一顿，立刻快步走下楼梯。当他看到蜷缩在母亲怀里，哭得肩膀不住颤抖的栖欢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眸中慌乱，立刻看向沈母。

沈母对他摇了摇头，用口型示意：“她知道了……小时候的事。”

晏徊身形猛地一僵，深邃的眼底翻涌起剧烈的情绪。他快步走到沙发边，蹲下身，与栖欢平视，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紧绷和沙哑：“栖欢？”

听到他的声音，栖欢抬起泪眼朦胧的脸。

她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泪流得更凶了，泣不成声：“晏徊，我忘了，我都忘了……是我认错了人……是我不好……”

晏徊看着她哭得通红的脸，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他明白了，她终于想起了那段被尘埃覆盖的过去，想起了他，也意识到了那个荒谬的误会。

他没有说什么“没关系”，也没有追问她知道了多少。他只是伸出双臂，将她从母亲怀里轻轻揽入自己怀中，用结实的手臂紧紧环住她颤抖的肩膀，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能抚平所有不安的力量：

“都过去了。”他低声说，“我在。”

我在。

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穿越了十几年的光阴，回应了当年那个在黑暗仓库里无助哭泣的小女孩，也安抚了此刻这个因真相而崩溃的小妻子。

栖欢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已，却紧紧回抱着他。

沈母在一旁看着，悄悄擦了擦眼角，心中百感交集，但更多的，是看到女儿终于找到真正归宿的欣慰。

回程的车上，栖欢异常沉默。

她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流光溢彩，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母亲说的那些话。那个黑暗仓库里冷静的小小身影，那个冒险钻出缝隙奔跑求救的男孩，与身边这个沉默开车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晏徊也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开着车，偶尔侧眸看她一眼，目光深沉。

车子平稳地驶入别墅车库。玄关的灯温暖地亮着。

“我去放洗澡水。”晏徊脱下西装外套。

栖欢却站在原地没动，在他经过身边时，忽然伸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把脸紧紧贴在他挺括的背脊上。

晏徊脚步顿住。

“晏徊……”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未散的鼻音，“让我抱一会儿。”

他就真的站在那里，任由她抱着，感受着背后她微微颤抖。

许久，他才轻轻拍了拍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先去洗澡，嗯？”

浴缸里放满了温热的水，氤氲着舒缓的蒸汽。栖欢把自己埋进水里，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却熨帖不了心里那股复杂难言的情绪。她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那个小小的自己，在黑暗中抓着错误的人的衣角，而真正的守护者，却在一旁沉默地看着。

她洗了很久，直到手指皮肤都微微发皱，才裹着浴袍出来。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晏徊已经洗漱完毕，穿着深色的丝质睡袍，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暖色的光晕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

见她出来，他放下书，目光落在她依旧有些红肿的眼睛和微微泛红的鼻尖上。

栖欢爬上床，直接钻进了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紧紧靠着他。他身上有清爽的沐浴露味道，混合让她安心的雪松气息。

晏徊自然地伸出手臂环住她，将她娇软的身子完全纳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声。

栖欢在他怀里安静地趴了一会儿，感受着他胸膛平稳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心里那阵酸楚又翻涌上来。

她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他清晰的下颌线，轻声问，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晏徊……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晏徊垂眸，对上她水光潋滟的眸子，那里有愧疚心疼。他沉默了片刻，抬起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过她湿润的眼角。

“告诉你什么？”他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低沉磁性，“告诉你，你认错了人？”他顿了顿，语气平静无波，“然后呢？”

栖欢一怔。

“然后让你因为愧疚，恩情，才留在我身边？”他看着她，深邃的眼底像是蕴藏着星空，又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还是让你更纠结，更痛苦，在两个恩情之间难以抉择？”

栖欢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她的感激或愧疚。他要的是她栖欢这个人，完完整整的，心甘情愿的，爱上他晏徊这个人，而不是那个救命恩人的符号。

如果他早早揭穿真相，以她之前对陆廷的那股执拗劲，或许真的会陷入更深的混乱和痛苦，甚至可能因为逆反心理，更加逃避他。

他宁愿她什么都不知道，宁愿她是因为商业联姻而留在他身边，至少，她是在毫无心理负担的情况下，真正地认识他，接纳他。

“可是……可是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她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睡袍的衣襟，“我看着你……我就心疼……”

晏徊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带着无尽的珍视。

“不委屈。”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现在，不是都好了吗？”

栖欢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但这一次，不再是崩溃的痛哭，而是带着释然和无比坚定的暖流。她抬起头，吻上他的唇，带着咸涩的泪意，却无比热烈。

“晏徊，”她在亲吻的间隙，喘息着，一字一句地保证，眼神亮得惊人，“我以后，只喜欢你，只爱你一个。再也没有别人，再也没有误会。”

晏徊深深地望着她，眼底最后一丝冰封的壁垒也彻底融化，涌动着炙热而汹涌的情感。他翻身将她轻轻压在身下，加深了这个吻，用行动回应着她的保证。

夜色渐深，卧室内的温度悄然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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