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指尖的净世之光,如同一位初次登台、紧张到同手同脚的芭蕾舞者,虽然姿态稍显笨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猛地刺破了洞穴深处那仿佛凝固了万年的幽邃。光芒所及之处,原本就色彩斑斓(主要是紫水晶和彩虹粘液)的洞穴更是被映照得光怪陆离,冰冷的岩壁反射着圣洁的光,残留的彩虹粘液水洼荡漾着诡异的油彩,散落的紫水晶碎片则如同被惊动的萤火虫,胡乱闪烁着最后的光芒。
然而,所有这些“背景板”都在下一刻黯然失色。所有人的目光(以及意念,毕竟有位是果冻)都被光芒尽头那豁然开朗的景象死死焊住——一个更加深邃、仿佛连“存在”这个概念都能吞噬的入口,如同宇宙级巨兽打了个慵懒的哈欠,无声地敞开着。而在那入口的边缘,一方巨大、狰狞、散发着“我不是好东西”气息的黑色石质结构,如同从地狱痔疮上脱落下来的结痂,悍然闯入视野!
那,便是祭坛。
祭坛通体呈现出一种“熬了三千年的中药渣”混合“沼泽底部沉淀物”的青黑色,材质非金非石,触手(如果敢摸的话)想必是冰冷粘腻。最引人注目的是它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纵横交错的巨大裂痕!这些裂痕深邃漆黑,如同大地被顽童用指甲狠狠挠出的血道子,边缘还在极其缓慢地、如同某种软体生物的触须般蠕动,不断渗出丝丝缕缕粘稠如芝麻酱、却散发着浓烈“过期臭豆腐混合硫磺”气息的黑色液体。这些“芝麻酱”滴落在地,并非发出“嘀嗒”声,而是“噗叽”一声,随即腾起带着脚臭味儿的黑烟,将岩石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祭坛的中央,一个拳头大小、造型活像被踩烂了的流心汤圆、表面还覆盖着疑似青苔和脓包的凸起物,正以一种病态的节奏微微搏动着,散发出类似劣质霓虹灯的暗红色微光——正是那个能一键重启(或者说删除)世界的“天道自毁按钮”!
就在这片死寂、破败、足以让任何洁癖患者当场晕厥的祭坛上,一个半透明的虚影,如同被设置成单曲循环的投影仪,正在执着地重复着一个亘古不变的动作。
那是一个老僧的虚影。身形枯槁得像是被风干了三年的老腊肉,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补丁摞补丁、几乎能当渔网使用的灰色僧袍。他低着头,面容模糊不清,仿佛打了厚厚的马赛克,只有一双空洞、执拗、燃烧着类似酒精炉蓝色火焰的眼睛清晰可见。他手中紧握着一把同样虚幻、秃得只剩几根毛的破旧扫帚,一遍,又又一偏,无声地扫过祭坛那比垃圾场还糟糕的地面。
扫帚划过,非但没有留下任何清洁的痕迹,反而像是给那些裂痕做了个按摩,让渗出的黑色粘液更加欢快地奔腾起来!更离谱的是,扫帚带起的并非清风,而是一股股肉眼可见的、由无数细微血色尘埃组成的迷你龙卷风!这些血色尘埃龙卷风在扫帚的轨迹上短暂成型,旋转着、仿佛能听到无声的哀嚎,然后如同被吸尘器吸走般,被缓缓吸入祭坛中央那个“烂汤圆”按钮之中!
虚影的口型无声地、机械地重复着四个字:“清…秽…补…天…清…秽…补…天…” 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加班到天荒地老却还没工资的悲凉和无法撼动的执念。
一股无形的、沉重如同时刻背着整个图书馆书架的压力,随着老僧虚影每一次扫动,如同瘟疫般弥漫开来。当众人(和狼)靠近祭坛约十米范围时,立刻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可怕侵蚀!
林野的果冻身体如同被扔进了高速凝固的水泥里,每一个意念驱动的动作都变成了PPT翻页,思维都快卡顿了。
窝头战神想从麻袋里掏个窝头压压惊,结果动作卡成了逐帧动画,掏窝头的手仿佛在表演太空漫步,每一毫米的移动都伴随着意念的咆哮。
啸月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速度被套上了无形的枷锁,抬个爪子都像是在对抗整个星球的引力,它甚至怀疑自己的狼生是不是被按下了慢放键。
小芸指尖的净世之光也仿佛被套上了劣质灯罩,光芒范围急剧缩小,变得摇曳不定,像极了接触不良的灯泡。
唯有那尊扛着双层烤台的上古战魂,似乎受到的影响最小。它血焰眼窝盯着那不断渗出“芝麻酱”的祭坛裂痕,又看看自己烤台上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兽肉(?),巨大的骷髅头歪了歪,似乎在比较哪个看起来更“补”?它空闲的骨爪无意识地抓挠着下层岩石台边缘,发出“咔啦咔啦”的刺耳刮擦声,仿佛在表达一种“这里卫生评级太差,严重影响本大厨发挥”的强烈不满。
“这…这位大师…” 小芸强忍着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和心头莫名的、想帮对方申请工伤赔偿的悲怆感,鼓起勇气,对着那执拗扫地的老僧虚影开口,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电量不足的颤抖,“您…您辛苦了!但…但您这样扫…好像是负优化啊?那些黑血…非但没少,反而更像喷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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