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改造项目的交房日选在春分,清晨的阳光裹着暖意,穿过刚栽下的香樟树,在崭新的米色居民楼上投下细碎光斑。张大爷攥着黄铜钥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是他这辈子第一套“不漏雨的房子”,以前住的小平房,每到梅雨季节,锅碗瓢盆都要用来接水,现在站在三楼的阳台上,他能清楚看见楼下的社区花园,连石板路的缝隙里都种着麦冬草。
“张大爷,您慢点儿,台阶刚擦过,有点滑。”周磊快步上前,扶了老人一把。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别着枚小小的“国信建设”徽章,是昨天特意找后勤要的。交房前他来验过三次房,从墙面平整度到窗户密封胶,连插座的高度都量过——按代建标准,客厅插座要离地面1.2米,卧室要在床头两侧各留一个,方便老人起夜插夜灯。
张大爷推开房门,阳光瞬间涌进来,照亮了客厅浅灰色的地板。他走过去摸了摸墙面,指尖划过细腻的乳胶漆,突然红了眼眶:“以前住的房子,墙皮一抠就掉,现在这墙,跟瓷似的。”他的孙子小宇跑进来,举着个奥特曼玩偶,在客厅里转圈:“爷爷,有阳台!我能在这儿晒太阳!”
楼下传来一阵热闹的喧哗,是业主们抬着锦旗过来了。红色的锦旗上,“国企良心,为民筑家”八个金色大字格外醒目,领头的李阿姨手里还捧着束向日葵,花瓣上沾着露水。赵山河站在楼前的台阶上,穿着件藏蓝色中山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老手表——那是他父亲留的,表盘上的划痕都记着时间。
“赵总,谢谢您!”李阿姨把向日葵递过去,声音有点哽咽,“我们这老小区,拆了三年,换了两个开发商都没建成,多亏了你们国信来代建,不仅没涨价,还给我们加了电梯,我那瘫痪的老伴,终于能下楼晒太阳了。”
几个孩子跑过来,给赵山河和周磊献了红领巾。赵山河蹲下身,摸了摸最小的孩子的头:“这是我们该做的。房子是用来住的,得让大家住得舒心、安心。”他的声音不高,却被风传得很远,站在人群后的王建军皱了皱眉,把手里的保温杯往身后藏了藏——昨天他还在办公室跟人抱怨“代建赚的都是辛苦钱,不如拿块地盖商品房来得快”。
交房仪式结束后,赵山河没去庆功宴,而是回了办公室。他从铁皮柜里拿出“蓝色文件夹”,翻开新的一页,标题是“国信代建服务标准(试行)”,下面列着三条核心:工程质量终身追责、业主满意度低于90%不结款、回款周期不超过90天。他拿起红笔,在“工程质量”那栏画了个圈,旁边写着“每季度第三方抽检”。
“赵总,县住建局的刘局长来了,说要给咱们送新项目。”秘书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个牛皮纸信封。刘局长进来时,手里攥着份旧城改造规划图,指着上面的两个地块:“赵总,你们这个项目做得好,老百姓都夸,县委常委会上定了,把城西和城北的两个旧改项目,也交给你们国信代建,管理费还按3%,怎么样?”
赵山河接过规划图,手指在图上的学校、社区医院标记处点了点:“刘局,项目我们接,但有个条件——这两个地块里的配套设施,得按国家标准建,不能减配。”刘局长笑着点头:“没问题!你们国信的口碑,我们信得过。”
送走刘局长,赵山河把周磊叫进办公室,扔过去一本商标注册申请表:“把‘国信代建’的商标注册了,类别选全,从工程管理到咨询服务都算上。”他又拿出张县域地图,用红笔圈了周边五个县城:“你带队去跑一趟,把咱们的代建标准和这次交房的照片、业主感谢信带上,跟县里谈谈,争取每个县至少签一个项目。”
周磊接过地图,指尖在圈出的县城上划过:“赵总,要不要先做个宣传册?”赵山河摇了摇头:“不用,就用真东西说话——把业主签字的满意度表、工程验收报告、第三方质量检测报告带上,比什么宣传册都管用。”
一周后,周磊带着团队去了邻县。县城的会议室里,县长看着桌上的资料,皱着眉问:“你们国信在市里做得好,到我们县,能保证一样的质量吗?我们之前找的开发商,偷工减料,最后烂尾了。”周磊没急着回答,而是打开平板电脑,放了段交房当天的视频——张大爷摸着墙面笑,李阿姨推着老伴在社区花园散步,孩子们在阳台上晒太阳。
“县长,我们做代建,不是为了赚快钱。”周磊指着视频里的楼,“这栋楼的钢筋用量,比设计标准多了5%;外墙保温层,用的是最好的挤塑板,冬天能省不少暖气费。我们的工人,都参与了跟投,项目赚钱了他们能分红,质量差了他们也亏,所以没人敢糊弄。”他又拿出一份回款表:“这是我们第一个代建项目的回款,90天内全部到账,没拖过供应商一分钱。”
县长沉默了一会儿,拿起笔在合作意向书上签了字:“行,我们信你们,就把城东的旧改项目交给你们。”那天下午,周磊又签了另一个县的项目,回程的路上,团队里的年轻工程师兴奋地说:“周经理,咱们这代建,以后肯定能做遍全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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