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窟的入口笼罩在一层灰白色的雾气中,雾气里传来无数细碎的说话声。这些声音模仿着林月、陈九章甚至小儿子的语调,说着与激活星陨机关相关的指引,却在关键处藏着致命的错误 —— 正是听法蛊的伎俩。
“它们在读取我们的记忆!” 林月的阴阳合璧佩剧烈发烫,玉佩的白光与雾气碰撞,在雾中炸开细小的光粒,“每个声音都带着微弱的腐蚀性,长时间聆听会让灵力紊乱。” 她看向小儿子,男孩正将蛇笛贴在耳边,眉头紧锁,“妈妈的摇篮曲有特殊的频率,听法蛊模仿不来。”
男孩的童声响起,简单的摇篮曲旋律在雾气中流淌。灰白色的雾气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模仿的声音在摇篮曲中纷纷消散,露出通往窟内的路径。路径两侧的岩壁上,无数细小的孔洞正在蠕动,孔洞中,半透明的虫子正张合着类似人耳的器官 —— 正是听法蛊的幼虫,它们通过吸收声音来成长。
进入第 19 窟的刹那,说法图的壁画突然变得立体。佛陀说法的场景中,听讲的弟子面容不断变化,时而化作林月的模样,时而变成陈九章的轮廓,他们口中的经文被篡改,说着激活错误机关的指引。壁画的地面渗出黑色的黏液,黏液中浮现出无数只耳朵,耳朵的鼓膜正在振动,发出与听法蛊同源的频率。
“是‘以假乱真咒’!” 陈九章的星陨箭突然射出,箭镞在壁画前炸开金色的光团,光团中的弟子面容恢复了一瞬,露出底下护印人的真实模样,“大祭司用听法蛊的分泌物绘制了这层壁画,能根据闯入者的记忆制造幻象,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启动错误的机关。” 他的星陨罗盘指向壁画的中央,指针却在三个不同的佛陀手势间摇摆,“真正的星陨机关藏在其中一个手势里,但听法蛊在干扰罗盘的判断!”
说法图的中央,佛陀的三个手势正在交替变化:施无畏印、与愿印、禅定印,每个手势的指尖都闪烁着与星陨机关相似的光芒。模仿林月声音的听法蛊在雾中喊道:“施无畏印!玄奘的锡杖就是这个手势激活的!” 模仿陈九章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不对,是禅定印,星陨罗盘的频率与之匹配!”
小儿子的蛇笛突然发出急促的旋律,童声唱起摇篮曲的变调。变调的旋律与听法蛊的频率产生冲突,壁画的佛陀手势出现短暂的紊乱,施无畏印的指尖闪过一丝与其他手势不同的红光 —— 那是星陨铁特有的光泽。“妈妈说,说谎的人眼睛会眨。” 男孩指向施无畏印,“这个手势的光芒没有闪烁!”
林月的燎原剑红光暴涨,剑刃划出赤色光弧,光弧与施无畏印的指尖碰撞。壁画突然剧烈震颤,佛陀的施无畏印炸开金色的光团,光团中,一只巴掌大小的听法蛊母虫正在蠕动,母虫的背部覆盖着无数只耳朵,耳朵中传出各种被模仿的声音。“玄奘的锡杖确实能激活施无畏印,但需要配合正确的经文!” 母虫突然开口,声音如同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可惜你们永远猜不到是哪一句!”
母虫猛地将背部的耳朵全部张开,无数被篡改的经文声音如同潮水般涌来。说法图的壁画在声音中扭曲,佛陀的手势变成狰狞的爪牙,听讲的弟子化作黑袍人,手中的骨笛正吹奏着与听法蛊同源的邪音。黑色的黏液从壁画中涌出,黏液中的耳朵开始吞噬周围的声音,连小儿子的摇篮曲都变得断断续续。
“用玄奘的锡杖!” 林月扛起锡杖,杖端的宝珠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与说法图的壁画产生共鸣,被篡改的经文声音在金光中纷纷消散,露出底下与《大般若经》相符的正确内容。“是‘色即是空’这句!” 她将锡杖指向施无畏印,杖身的铭文与壁画的手势碰撞,爆发出金色的光束。
光束击中听法蛊母虫,母虫发出凄厉的惨叫,它的身体在金光中逐渐透明,背部的耳朵纷纷脱落,化作无害的粉末。说法图的壁画在金光中恢复了庄严,佛陀的施无畏印指尖弹出一个金属盒,盒子上刻着与星陨罗盘同源的星图 —— 正是第 19 窟的星陨机关核心。
金属盒打开的瞬间,里面的星陨碎片与星陨罗盘接触,罗盘的盘面亮起第六个光点,阿旃陀石窟的曼陀罗阵能量增强了六倍,窟外传来天竺幽冥眼封印进一步加固的轰鸣。说法图的壁画上,浮现出玄奘用锡杖指向第 29 窟的画面,画面的角落标注着 “涅盘图需以母曲终结”。
“听法蛊的母虫还在第 29 窟!” 陈九章的监测仪捕捉到微弱的能量信号,信号频率与第 19 窟的母虫同源,但更加强大,“它在那里模仿涅盘经的经文,试图让最后的星陨机关永久失效。” 他看向小儿子,男孩的蛇笛正散发着柔和的青光,“只有摇篮曲能彻底破除它的模仿。”
林月将金属盒收好,锡杖的禅音与说法图的壁画产生共鸣,壁画中,佛陀的施无畏印指向第 29 窟的方向,路径上的听法蛊幼虫纷纷退避。“天葬台的护心灯热能只剩三成了。” 她的声音带着紧迫感,燎原剑的红光与锡杖的金光交织成坚固的护罩,“必须在今晚激活最后一个星陨机关,否则喜马拉雅的怨气会顺着印度河蔓延到阿旃陀石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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