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战将军的震惊尚未平复,又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由前沿哨探快马加鞭送了回来。
“报——!”
斥候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声音因急促而有些变调。
“将军!前方急报!玄夜帝国前线营地,正在大规模向后撤退!撤退井然有序,但速度极快,疑似……疑似放弃了对磐石堡方向的进攻意图!”
“什么?”
烈战猛地转身,虎目圆睁,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撤退?玄夜帝国那群狼崽子,占了那么多便宜,现在居然主动撤退?!”
他一把抓过军报,快速扫过,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军报上清晰地写着,玄夜帝**队并非溃败,而是有组织的战略后撤,放弃了多处之前血战夺取的阵地。
副将在一旁也是满脸不可思议:“将军,这……这不合常理啊!就算我们赶到了这里,也不至于让整个前线都动摇吧?除非……除非那黑谷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严重到让他们感到恐惧!”
烈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挥退斥候,目光再次投向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林风。
少年脸上那过分的平静,此刻在他眼中变得愈发深不可测。
“小子……”
烈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
“玄夜帝国退兵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风抬起眼皮,眼神古井无波:“意味着他们怕了。”
“怕?怕什么?”
烈战紧盯着他,“怕我们这群残兵败将?还是怕……别的什么东西?”
林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李阳、吴薇和木婉清,声音低沉:“走吧,带我去看看强子。”
烈战看着他们四人默默走向棱堡内临时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那里新立起了一座简陋却干净的坟茔,墓碑是一块从堡墙上取下的条石,上面用剑刻着几个大字:兄弟王强之墓。
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跟上去。
他知道,有些话,不需要外人听见。
坟前,李阳红着眼眶,将一壶烈酒放在墓碑前。
木婉清默默摆放了几样王强生前爱吃的干粮。
吴薇则采来一束在焦土边缘顽强生长的野花,轻轻放在坟头。
林风拿起酒壶,拔掉塞子,浓郁的酒气弥漫开来。
他缓缓将清澈的酒液倒在墓碑前,看着它们渗入新翻的泥土。
“强子,酒,是烈将军带来的好酒,你生前总馋这个,今天管够。”林风轻声说道。
“你走的时候,说你这块磐石到头了。”
林风的声音微微提高,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放屁!在老子的心里,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记得你,你这块磐石就永远立着!谁也搬不走!”
李阳再也忍不住,别过头去,肩膀微微耸动。
木婉清的泪水无声滑落。
吴薇紧紧抿着嘴唇。
“你放心,你的血不会白流。你守护的这座堡,我会替你守着。你没能杀尽的敌人,我会替你杀!”
他猛地将壶中剩余的酒全部倾倒在地上,酒水四溅。
“我林风在此立誓,此仇不共戴天!玄夜帝国,星耀联邦,所有沾了你血的杂碎,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用他们的尸山血海,来祭奠你的英灵!让这整个边境,都响彻为你复仇的号角!”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宣誓般庄重而森然,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腥气,烙印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风哥……”
李阳哽咽着,“算我一个!强子的仇,我们一起报!”
“还有我。”吴薇上前一步,眼神决绝。
木婉清也用力点头,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风看着他们,缓缓点了点头。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冰冷的墓碑,然后毅然转身。
“走吧,烈将军还在等我们。仗,还没打完。”
……
与此同时,玄夜帝国,黑谷。
数道散发着强大气息的身影悬浮在已成焦土的山谷上空。
为首者,正是那位在军机大殿发言的八阶初期御兽宗师,黑袍老者——雷电。他脸色凝重,强大的精神力如同水银泻地,仔细扫描着下方每一寸土地。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和焦糊味,巨大的弹坑触目惊心,融化的金属和晶石残骸随处可见,却诡异地没有太多血肉痕迹——在那种毁灭性的爆炸和高温下,大部分有机物都已气化。
“如何?雷老?”旁边一位七阶巅峰的壮汉沉声问道,他是玄夜帝国镇北王,拓跋雄。
雷电缓缓收回精神力,眉头紧锁,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困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
“古怪……十分古怪!”
他声音干涩,“此地残留的能量痕迹极其暴烈,蕴含着我们从未见过的毁灭特性,绝非任何已知属性的魂力或者元素之力。而且,攻击来自极高的空中,近乎垂直落下,精准得可怕。”
他指向几个巨大的弹坑说:“你们看这些坑洞的形态和分布,绝非单体攻击所能造成,更像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可以连续发射的恐怖武器。最重要的是,现场,没有残留任何施法者的灵魂印记,没有空间波动,没有御兽气息!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就像……就像是天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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