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塞西尔为什么能说服马库斯·弗林特,原因其实相当直接。
马库斯对于塞西尔,抱有着近乎恐惧的敬畏。
那天的招新表演刚结束,弗林特连口气都没喘匀,便一刻不停地直奔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甚至把队内事务都临时甩给了斯莱特林的巡逻级长杰玛·法利。
然而,斯内普教授只瞥了一眼他那顶还在簌簌掉落亮片的粉色头发,脸上就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他冷冰冰地表示自己正忙得不可开交,让弗林特去找塞西尔解决。
塞西尔·布兰切特,六年级,之前只提过他是斯莱特林的追球手。
但同时,他也因为高超的魔药学天赋,是斯内普的得意门生。
他性格古怪,在同为六年级的弗林特的印象里,斯莱特林的学生似乎没几个人愿意和他一起玩。
比如——他虽然在魁地奇队伍里,但他向来不参加招新表演这么无趣的事情,此时只会在宿舍里熬制他的魔药。
弗林特有时也搞不明白——既然塞西尔不那么喜欢魁地奇,为什么还要加入球队。
不过这和他无关,他也不愿意费劲多想。
当弗林特顶着一头顽固掉落亮片的粉发,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的汗味,以及斯内普办公室带出来的阴冷嫌弃,闯入塞西尔的房间时,后者正对着羊皮纸勾画一个复杂到令人眼晕的魔药配方草图。
这个房间显然比其他房间更大,但很快弗林特就发现了原因——这里只有一张床。
没想到斯内普这么喜欢他,居然特批他住单人间?!
不过显然此时的弗林特没空细想这些,他此时更在意自己的头发。
弗林特粗声粗气地说明了来意——无非是斯内普让他来处理头发。
塞西尔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羽毛笔尖在羊皮纸上流畅地划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卧室里只有坩埚的咕嘟声和笔尖的摩擦声,以及……弗林特头发上偶尔飘落的亮片掉在地上的轻响。
就在弗林特几乎要失去耐心,准备用他那魁地奇队长的惯常咆哮打破沉默时,塞西尔终于停下了笔。
他慢条斯理地将羽毛笔插回墨水瓶,这才缓缓抬起眼,从头到脚扫过弗林特,最终定格在那顶灾难性的粉毛上。
毫不掩饰的嘲弄在塞西尔嘴角一闪而逝,看向弗林特的眼神像在看一头无可救药的蠢驴。
他站起身,带着一种近乎研究的漠然,绕着弗林特走了一圈,细细端详那刺眼的粉色和不断掉落的亮片。
最后,在弗林特即将爆发的前一秒,塞西尔忽然伸手,精准地揪住几根粉毛,用力一拔!
“嗷!”弗林特吃痛地叫了起来,怒火瞬间冲上头顶,“你干什么?!”
塞西尔面色丝毫未改,仿佛只是拔掉了几根无关紧要的杂草。
他捏着那几根闪着廉价光泽的粉色发丝,指尖搓了搓,感受着上面附着的劣质变形魔药残留和亮片粘胶。
“等着。”塞西尔的声音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厌倦。
他不再理会身后龇牙咧嘴、发出低沉威胁声的弗林特,仿佛那只是背景噪音。
手腕轻抖,魔杖划出一道流畅的银色轨迹,伴随着细微的嗡鸣声,一个新的坩埚台在角落凭空凝结成型,黄铜支架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他取出一个小巧的坩埚,稳稳架了上去。
塞西尔转身走向倚墙而立的柜子打开,弗林特看见里面几乎没有衣物,每一寸空间都被大大小小的玻璃瓶罐占据,像某种奇异的收藏馆。
瓶罐里盛放着色泽各异的魔药——深如午夜、碧如蛇瞳、或是闪烁着诡异星芒的液体——它们整齐地排列着,瓶身上贴着严谨的手写标签,记录着名称、成分和效力日期。
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的草药气息、淡淡的硫磺味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属腥气。
塞西尔小心地将弗林特那撮特殊的粉发放入一个干净的小水晶瓶里。
他取过一张预先裁好的羊皮纸标签,用细长的羽毛笔蘸了深色墨水,在上面写下清晰的字迹:
“样本 - 弗林特 (毛发) - 项目:修复”。
他仔细地将标签贴在瓶身,指腹轻轻按压确保粘牢,然后才将这个新成员小心翼翼地安放在柜子中一个预留的空位上,与其他魔药标本并列。
做完这一切,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新的羊皮纸,铺在桌子上。
羽毛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发出沙沙的轻响,似乎是在罗列一份复杂的材料清单。
片刻后,他停下笔,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再次投向角落的弗林特。
“待在这,”塞西尔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别乱动。也别碰任何东西。”
他的视线扫过那些危险的瓶瓶罐罐和实验器具,警告意味十足。
交代完毕,他不再看弗林特一眼,转身大步走向门口,黑色长袍的下摆在身后带起一阵风。
他的目标是位于走廊深处的斯内普教授的私人储藏室——那里存放着霍格沃茨最稀有、最危险的魔药原料,也是他此刻清单上那些关键材料的唯一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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