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给急诊室的玻璃窗镀上了一层暖金。林野刚送走最后一位复诊患者,指尖的灵韵还未完全平复,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苏晚的名字。
“林野,有突破性进展!”苏晚的声音带着难掩的兴奋,却又刻意压低了音量,“警方通过监控追踪和资金流向排查,终于锁定了赵坤的藏身地——城郊那处废弃的红星机床厂!他身边跟着四个保镖,看起来是做了负隅顽抗的准备。现在市局刑侦队已经包围了工厂,张队长亲自带队,就等你这边的消息了!”
“太好了!”林野猛地站起身,办公桌上的听诊器都被带得滑落到桌面,“我现在就过去!”
“别慌!”苏晚连忙叮嘱,“那地方荒无人烟,工厂结构复杂,到处都是废弃机器和钢架,很容易藏人。赵坤的保镖都是李建国的旧部,手里有家伙,而且都是亡命之徒,你千万不能莽撞。警方已经布好了控,你到了之后听张队长的安排,别自己冲进去。”
“我明白。”林野抓起外套,语速飞快,“但赵坤是关键,我必须确保他活着。这些人连秦老都敢暗害,保不齐会提前杀人灭口。我现在出发,路上保持联系。”
挂了电话,林野跟值班护士交代了一句“有紧急情况需要处理”,便快步走出急诊室。夜色已经悄然降临,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与他此刻焦灼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驱车驶离市区,路况渐渐变差,柏油路变成了坑洼的土路,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稀疏,最后只剩下成片的荒草和黑漆漆的树林。
半个多小时后,林野远远看到前方一片灯火闪烁,警灯的红蓝光芒在夜色中格外刺眼——那就是废弃的红星机床厂。他将车停在警戒线外,刚下车就被一名警察拦住,说明身份后,才被领到指挥车前。
“林医生,你可来了!”张队长快步迎上来,他穿着防弹背心,脸上带着疲惫却坚毅的神色,“苏晚已经跟我反复叮嘱过,让我务必配合你。情况比预想的复杂,工厂里的人拒不回应喊话,热成像显示二楼有五个热源,其中一个被固定在柱子上,应该是赵坤,另外四个分散在四周,手里有制式武器,火力不明。”
林野顺着张队长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座工厂像是一头沉默的巨兽,矗立在荒郊野岭中。厂房的窗户大多破损,黑洞洞的像是眼睛,晚风穿过破损的墙体,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里面的人知道我们包围了这里吗?”林野问道,灵韵悄然扩散开来,隐约能感知到工厂内弥漫着与之前杀手身上相似的戾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能量残留——看来这些人和暗害秦老的是同一伙。
“肯定知道,我们的车刚到他们就开枪示警了。”张队长眉头紧锁,“现在僵持在这里不是办法,夜长梦多,谁知道李建国会不会派援兵来。但强攻的话,一来容易造成警员伤亡,二来怕他们狗急跳墙,直接杀了赵坤灭口。”
林野沉吟片刻,目光落在工厂的侧门方向。那扇门已经锈迹斑斑,半掩着,旁边堆着一堆废弃的钢材,是个绝佳的潜入点。“张队长,你们派两队人从正门和后门发起佯攻,吸引他们的火力和注意力。我从侧门潜入二楼,先控制住赵坤,确保他的安全,再配合你们拿下那四个保镖。”
“这太危险了!”张队长立刻反对,“里面都是亡命之徒,手里有枪,你赤手空拳进去,万一……”
“我不是赤手空拳。”林野抬手打断他,指尖泛起一丝微弱的莹光,“我有自保的能力,之前医院那三个杀手,就是我解决的。而且灵韵能让我提前感知到危险,比防弹背心更管用。现在最关键的是保住赵坤,只要他活着,就能指证李建国,咱们这一连串的麻烦才算有了突破口。”
张队长看着林野眼中的笃定,又想到苏晚对林野医术和身手的推崇,最终咬牙点头:“好!我信你一次!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的佯攻会持续给你掩护,一旦你得手,就发信号给我们,我们立刻强攻!”
“没问题。”林野点点头,脱下外套扔在车里,只穿着贴身的白衬衫,这样行动更灵活。他弯腰穿过警戒线,借着荒草的掩护,悄悄朝着工厂侧门摸去。
夜色是最好的伪装,林野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在草丛中,脚步轻盈得没有一丝声响。靠近侧门时,他能清晰地听到工厂二楼传来的交谈声,语气暴躁,带着浓浓的焦虑。
“妈的,外面围得跟铁桶似的,咱们能冲出去吗?”一个粗哑的声音说道。
“慌什么!李老板说了,只要撑到后半夜,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实在不行,就把赵坤这小子宰了,咱们自己突围!”另一个阴冷的声音回应。
“那姓林的医生会不会来?听说那小子邪门得很,连三哥他们都栽在他手里了。”
“怕个屁!这里是工厂,到处都是掩体,他就算来了,也得吃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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