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头三天,陈阳干脆把府里的大小事都交给了管家,连门都没踏出陈府半步,整日里只围着朱瑞嫃转。
清晨天刚亮,两人就会挽着手在花园里散步,露水沾湿了裙摆也不在意,陈阳会指着园子里新开的牡丹,跟朱瑞嫃说这花像她昨日笑起来的模样;到了午后,书房里便满是墨香,朱瑞嫃铺好宣纸练字,陈阳就坐在旁边陪她,偶尔提笔在她的字旁边添几笔小画——有时是只探头的兔子,有时是朵小小的桃花,惹得朱瑞嫃放下笔追着他闹。
朱瑞嫃兴致来时,会取出随身携带的古琴,在廊下弹奏起来。琴声悠扬,陈阳就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听着,手里还剥着刚摘的葡萄,等她弹完一段,就递上一颗酸甜的果肉。朱瑞嫃也爱听陈阳讲那些新鲜事,从市井里的趣闻,到他偶尔“琢磨”出来的新奇玩意儿,都听得入迷。
这天午后,陈阳拉着朱瑞嫃往花园深处走,笑着说要给她看个“宝贝”。走到月亮门后,朱瑞嫃才发现,那里竟多了秋千、滑滑梯,还有个木头做的旋转木马,刷着鲜亮的颜色。“这是我前些天让工匠做的,你在宫里没玩过这些吧?”陈阳说着,先扶着她坐上秋千,轻轻推着秋千绳。秋千荡起来,风拂过朱瑞嫃的发梢,她忍不住笑出声,声音清脆得像银铃,在花园里飘得老远。
后来她又试着玩滑滑梯,刚坐上去还有些紧张,陈阳在下面伸着手接她,等她“嗖”地滑下来扑进他怀里,两人都笑得开怀。连带着从宫里跟来的宫女和嬷嬷,都站在不远处看着,眼神里满是羡慕。一个嬷嬷悄悄跟身边的宫女说:“公主在宫里时,哪有过这样开怀的笑?陈驸马待她,真是把心都掏出来了。”另一个宫女也点头:“可不是嘛,驸马从不拘着公主的性子,公主想笑就笑,想闹就闹,这才是真的疼人。”
朱瑞嫃也渐渐发觉,自己好像从未这样自在过。从前在宫里,处处都是规矩,说话要轻声,走路要端正,连笑都要顾忌分寸;可在陈阳身边,她可以毫无顾忌地笑,偶尔闹点小脾气,陈阳也只会笑着哄她,还总凑在她耳边说些亲密话,比如“娘子今日的发簪真好看,比园子里的花还美”,或是“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去城外的庄子上玩,那里有大片的油菜花”,每次都让她羞得脸颊发烫,心里却甜丝丝的。
她靠在陈阳肩上,听着他讲往后的打算,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她这辈子最想要的幸福。
这天上午,陈阳正陪着朱瑞嫃在花园里喂锦鲤,府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管家匆匆进来禀报:“伯爷,宫里派来的太监到了,说是传陛下口谕,请您即刻入宫面圣。”
陈阳闻言,先安抚地拍了拍朱瑞嫃的手:“别怕,我去去就回,等我回来给你带杏仁酥。”朱瑞嫃点了点头,叮嘱道:“路上小心,见了父皇态度恭敬些。”陈阳应下,转身快步回房换朝服,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一身规整朝服走了出来,跟着传旨太监往皇宫方向去。
路上,陈阳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摸出两锭沉甸甸的白银,悄悄塞到太监手里,语气平和地问:“公公可知陛下今日召我入宫,是有何事?”那太监捏着银子,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却还是如实说道:“伯爷恕罪,具体事由咱家也不清楚,不过今早见陛下批阅奏折时心情不错,还跟身边的总管太监说笑了几句呢。”陈阳听他这么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不再多问,只跟着太监稳步前行。
很快到了皇宫,两人径直走向御书房。陈阳推门而入,见成化帝正坐在案后看奏折,当即拱手躬身行礼:“臣陈阳,拜见陛下。”成化帝抬眸看他一眼,放下手中的朱笔,语气温和:“免礼,坐吧。”一旁的小太监连忙搬来一把椅子,陈阳谢过之后,规规矩矩地在椅子上坐下,目光平视,等候皇帝开口。
没等片刻,成化帝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似嗔似笑的意味:“爱卿可是害苦了朕呐。”陈阳闻言一愣,脸上满是疑惑,脑子里飞快回想自己近日的言行,实在想不出哪里“冒犯”了皇帝,只能拱手问道:“陛下此言何意?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成化帝见他这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手指轻轻点了点桌案:“还能有什么?还不是你前些日子送进宫的那些琉璃镜子、水晶摆件,还有那些酸甜的新奇水果?”陈阳这才恍然大悟——想来是十面镜子不够宫中嫔妃、皇子们分,水果又因不易存放很快消耗殆尽,才让皇帝有了这般“抱怨”。
他立刻站起身,再次拱手躬身,语气诚恳:“是臣考虑不周,未曾想这些物件竟这般受欢迎。臣这就命人再备一批镜子、水晶器物,连同新鲜水果一起送进宫来,定不让陛下和娘娘们失望。”
成化帝见他这般识趣,脸上的笑意更浓,摆了摆手让他坐下:“爱卿有心了,朕就知道你最懂朕的心意。”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家常,从朱瑞嫃在府中的起居,聊到近日京郊的收成,气氛愈发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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