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陈阳借着夜色掩护靠近扬州城。城墙高耸,玄昭国的兵丁提着灯笼巡逻,甲胄碰撞声在夜空中格外清晰。他运转精神力,避开城墙上的了望哨,寻了处防守薄弱的城角翻了进去。
城内虽已入夜,街道上仍有巡夜的兵卒。陈阳专挑背巷穿行,很快摸到府衙附近。玄昭国对户籍管理极严,府衙内的“户曹”掌管着所有编户资料,守卫比别处更密。他屏息凝神,用精神力穿透墙院,摸清了守卫换岗的间隙。
三更时分,陈阳趁值守兵卒换岗的空当,悄无声息地潜入府衙。户曹的库房就在后院,门上挂着铜锁,他用精神力探知锁芯结构,轻轻一拧便开了。
库房里整齐码着玄昭国的户籍档案,册页上的格式严谨,除了姓名、年龄,还详细登记了祖籍、职业、家产等信息。陈阳翻了几本本地农户的户籍作参照,记下玄昭国官吏的书写风格和签章样式——他的精神力能精准捕捉笔锋的走向,仿造起来得心应手。
借着窗缝透进的月光,他提笔在空白册页上填写信息:户主石磊,祖籍玄昭国北边的“清河乡”(虚构地名),因家乡遭灾迁来扬州,职业为“佃农”;成员依次为弟陈阳、小禄子,妹青禾,幼弟赵承煜、幼妹赵灵玥,住址落在城郊的柳溪村(玄昭国治下的一个偏远村落)。
字迹、印章都仿得与存档文书分毫不差,连纸张的磨损痕迹都用特殊手法处理过。填完后,他将伪造的户籍册按区域插进档案架,又仔细抹去所有痕迹,确认无误后悄然退出府衙。
天微亮时,陈阳回到茅屋。石磊见他回来,忙迎上前:“二弟,成了?”
陈阳掏出户籍副本:“妥了。按玄昭国的规矩造的,祖籍、迁来缘由都编得合情合理,户曹那边已存档,咱们现在是柳溪村的‘正经农户’了。”
青禾看着副本上的信息,轻声道:“在玄昭国的地界上,有了这个,总算能踏实落脚了。”
歇口气,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陈阳将户籍副本仔细收好,对众人道:“走,进城。”
一行人赶到扬州城门口时,晨光刚漫过城楼。守城的兵卒拦住马车,例行盘问。陈阳掀开车帘,递上户籍文书,又不动声色地塞过去两钱碎银。兵卒掂了掂银子,扫了眼文书上的信息,挥挥手便放行了。
马车驶进城区,青石板路两旁渐渐热闹起来,叫卖声、车马声交织成一片烟火气。陈阳让小禄子赶着车,往市井稍偏些的地方去,没多久便寻到了一家挂着“牙行”木牌的铺子。
牙行掌柜是个精瘦的中年人,见他们一行人气度不像普通农户,却也不多问,只拿出几本房屋账册:“客官要多大的院子?城东有处三进院,带跨院,正房五间,厢房四间,不算厨厕杂屋,住人是足够的。”
陈阳跟着掌柜去看了院子,青砖灰瓦,院中有棵老槐树,收拾得干净利落,离主街不远却又闹中取静。他没多犹豫,按市价付了银子,牙行很快办妥了地契文书。
站在院中,赵承煜好奇地摸着槐树粗糙的树干,赵灵玥则被墙角的牵牛花吸引,蹲在那儿不肯走。石磊环顾四周,沉声道:“这地方稳妥。”
陈阳点点头,看着阳光下的院落,心里总算落定——在玄昭国的腹地,他们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落脚点。
安顿好院子的头天下午,陈阳召集众人在堂屋坐下,沉声说道:“往后出门得有个章程。大哥和三弟留在家里照看承煜、灵玥,尤其是三哥,以前的说话习惯得格外留意,少跟外人接触最稳妥。”
小禄子连忙点头:“二哥放心,我就在家劈柴挑水,保证不出门惹麻烦。”石磊也应道:“家里有我,你们尽管去。”
陈阳看向青禾:“四妹跟我一起去采买,多记记城里的路数,往后或许能轮换着出门。”
青禾应声点头,跟着陈阳往门外走。陈阳肩上搭着个粗布包袱,里面装着些碎银和铜钱,两人沿着街道往市集去。
市集里人声鼎沸,粮铺、布庄、肉摊挨得满满当当。陈阳先领着青禾进了布庄,挑了几床厚实的棉布和棉絮,让掌柜的按尺寸裁好,又买了些针线布料,嘱咐伙计稍后送到柳溪村的宅院(对外只说暂借的落脚处)。
转去粮铺时,陈阳称了两石糙米、一担白面,又买了些绿豆、红豆之类的杂粮。青禾在一旁细心地问清价格,默默记在心里。到了肉摊,割了些五花肉和排骨,还特意要了两斤肉馅;蔬菜摊上则买了萝卜、白菜、韭菜,满满当当装了半车。
最后去杂货铺,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茶一样样挑齐,连扫帚、水桶这类零碎物件也没落下。陈阳每次付钱都从包袱里取,银钱数目不多不少,看着就像寻常人家过日子的模样。
等两人领着送货的伙计回到宅院时,日头已偏西。石磊正带着赵承煜在院里劈柴,小禄子蹲在灶台边生火,赵灵玥则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见他们回来,众人都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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