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密室中,那凄厉的悲鸣并未因陈玄的呵斥而停止,反而因为极致的恐惧,变得更加尖锐刺耳。
高棉鬼王,这尊曾经让一方生灵涂炭的邪神,此刻像个被抢走所有糖果还被当成糖纸舔干净的三百斤巨婴,悬浮在半空中,一边剧烈地颤抖,一边发出“呜呜哇哇”的哭嚎。
它那由纯粹能量构成的身体,已经缩水到只有一人高,通体半透明,忽明忽暗,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
这哭声穿透了精神层面,直接在陈玄的脑海里回响,像是有几百只苍蝇在耳边开派对,嗡嗡作响,吵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陈玄本来就因为搬家没睡好,现在又被这玩意儿吵得心烦意乱,耐心终于被消耗殆尽。
“有完没完?”
他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被人打扰清梦的起床气。
他甚至懒得再跟这团鬼影废话,目光落在了旁边那尊已经裂纹遍布的邪神雕像上。既然这鬼东西是从这里面出来的,那源头应该就是它了。
陈玄迈开步子,走到祭坛前。
那鬼王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哭声猛地一滞,猩红的眼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惊恐。它想阻止,想逃跑,可身体被那无形的吸力牢牢锁定,本源魔力还在源源不断地被转化为对方的“SPA能量”,它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在它眼中比魔神还恐怖的人类,抬起了手。
陈玄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动作,只是像拍掉桌上的灰尘一样,随意地抬起右手,一巴掌拍在了那尊由蝎子王构成的雕像脑门上。
“吵死了,给我安静点。”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密室中回荡。
这一巴E掌本身没什么力道,但随着他手掌的落下,他体内的逆天改命盘,仿佛收到了主人的指令,瞬间爆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力量!
嗡——!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金色波纹,以雕像为中心,轰然扩散!
那尊本就布满裂纹的邪神雕像,在这股力量面前,连一秒钟都没能撑住。它没有碎裂,没有爆炸,而是如同被阳光照射的积雪一般,从内部开始,寸寸消融,化为最精纯的粉末,簌簌地洒落在祭坛上。
与此同时,那悬浮在半空中的鬼王灵体,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啊——!”
它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惨叫,那本就稀薄透明的身体,仿佛被投入了粉碎机,瞬间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它的意识、它的记忆、它数百年来凝聚的凶性与怨念,都在那金色的波纹中被强行抹除、净化。
它的灵体在溃散的边缘疯狂闪烁,那两点猩红的光芒彻底熄灭,整个存在,只剩下最后一丝微弱的、纯净的本源烙印,即将彻底归于虚无。
死亡。
真正的,形神俱灭的死亡,第一次离它如此之近。
它诞生以来所有的骄傲、贪婪、暴戾,在这一刻都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最原始的、对“存在”本身的渴望,以及对陈玄那深入骨髓的恐惧。
它怕了。
它彻底怕了。
就在它的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前一刻,那股毁灭性的力量,却又如同潮水般,恰到好处地退了回去。
逆天改命盘只是执行了陈玄“让它安静”的指令,并未赶尽杀绝。
鬼王那仅存的一丝本源灵体,侥幸存留了下来。它再也不敢悬浮在空中,而是“噗通”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凝聚成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黑色人形轮廓,对着陈玄的方向,用尽全身的力气,五体投地,深深地拜了下去。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但那股发自灵魂最深处的、臣服与乞求的意念,却清晰地传递给了陈玄。
求求您,别杀我。
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陈玄看着地上那团瑟瑟发抖的黑影,摸了摸下巴。
这下总算清净了。
他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转身回楼上继续补觉,忽然又停下了脚步。
就这么把它打散了,好像有点浪费。刚才被它吸过来的那些煞气,转化成的能量让身体暖洋洋的,还挺舒服。以后要是没地方补充能量了怎么办?
而且,这栋豪宅虽然位置偏僻,但难保不会有像之前那个黄道人、泰国降头师之类的家伙,隔三差五地跑来骚扰自己。
自己只想安安静静地躺平,总不能每次都亲自起来处理这些麻烦事吧?
想到这里,陈玄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地上那团已经卑微到尘埃里的鬼影身上。
一个绝佳的“废物利用”方案,在他那懒惰的大脑中缓缓成型。
“喂。”陈玄开口了。
地上那团黑影猛地一颤,仿佛听到了神明的谕令,整个灵体都绷紧了。
陈玄想了想,用一种安排工作的口吻,懒洋洋地说道:“看你也没地方去,留在这里也行。不过,我这里不养闲人。”
他指了指外面,继续道:“以后,你就负责看家护院。不管是人是鬼,是神是魔,但凡有不三不四的东西想来打扰我睡觉,你都给我拦在外面,处理干净了。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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