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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主题公园,彻底火了。
如果说之前的游客失踪事件,是往一锅热油里扔进了一块冰,瞬间引爆了话题,那么陈玄那句“一日三卦,随缘而定”,就是往这锅油下面,又添了一把永不熄灭的真火。
物以稀为贵。
当一样东西变得不是有钱就能买到,而是需要“机缘”时,它的价值便会脱离商品属性,飙升到信仰的层面。
每天清晨,公园门口都像是春运的火车站,人山人海,水泄不通。这些人里,有坐着私人飞机连夜赶来的商业巨鳄,有戴着墨镜口罩、生怕被人认出的一线明星,也有愁眉苦脸、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此的普通人。
他们不为游玩,只为抢到那三个虚无缥缈的“随缘”名额。
为此,公园的入场券被黄牛炒到了五位数,依旧一票难求。甚至连公园里售卖的普通矿泉水,都被命名为“大师开光灵泉水”,售价九十九一瓶,还时常卖断货。
总经理办公室里,林晚晴看着最新一期的财务报表,那上面一连串的零,让她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商界女强人,都感到一阵阵的头晕目眩。
这已经不是赚钱了,这是在印钱。
“林总,”助理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刚才港岛的李超人……的秘书打电话过来,说李先生愿意捐赠一座价值三亿的希望小学,只求能和陈大师通一次话,不占用卜卦名额,就聊五分钟。”
三亿,聊五分钟。
林晚晴的眼皮跳了跳,她拿起桌上的那部“专线电话”,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陈玄睡意惺忪、极度不满的声音。
“干嘛?天塌下来了?”
“老公……”林晚晴的声音瞬间变得甜腻柔软,“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不商量,三卦算完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算。”陈玄的回答斩钉截铁。
“不是算卦!”林晚晴连忙解释,“就是……有人想跟你聊聊天,就五分钟,然后他愿意捐三……三座希望小学!”
她怕吓到陈玄,临时把单位从“亿”改成了“座”。
电话那头沉默了。
林晚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有戏?
几秒后,陈玄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哲学般的深邃:“林晚晴,你知道人和咸鱼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啊?”
“人得有梦想,咸鱼没有。而我的梦想,就是当一条咸鱼。你现在,却想让一条咸鱼,去为了几所小学翻个身?”
“……”
“别来烦我,我要睡觉了。记住,不要打扰一条咸鱼的梦想,这是对生命最基本的尊重。”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林晚晴哭笑不得地将手机拍在桌上。
三亿,就这么被一条“咸鱼”给拒绝了。
她非但没有生气,心中反而涌起一阵荒谬的自豪感。普天之下,敢挂李超人电话的,恐怕也就自己这位奇葩老公了。
这种独一无二的“高人风骨”,才是玄学公园最核心、最无法复制的竞争力。
林晚晴不知道的是,当她的公园以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收割着整个上流社会的名利与敬畏时,一双阴鸷的眼睛,也盯上了这块肥得流油的宝地。
京城,国贸顶层。
宏图地产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里,装潢得如同一座小型的紫禁城,紫檀木的办公桌后,一个面相威严的中年男人,正看着面前巨大的屏幕。
屏幕上播放的,正是关于玄学公园的深度报道,画面里,金大师正唾沫横飞地讲述着“震卦破阵”的神迹。
男人名叫马鸿图,宏图地产的创始人。他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唐装,手上盘着一串油光发亮的沉香木佛珠,神情倨傲,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
“一群跳梁小丑,靠着一点江湖骗术和炒作,就把这些所谓的精英耍得团团转,可笑。”马鸿图冷哼一声,将视频关掉。
在他身旁,站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衫,山羊胡,仙风道骨的老者。此人是马鸿图重金聘请的御用风水顾问,号称“南派寻龙第一人”的廖先生。
“马董,话不能这么说。”廖先生微微眯着眼,语气凝重,“炒作是真,但那块地,也是真的不凡。”
“哦?”马鸿图转动着手里的佛珠,“怎么个不凡法?”
“那地方,前身是高级干部疗养院,选址时就请了高人看过。它坐落在燕山山脉的余脉之上,背有靠,前有照,左有青龙环抱,右有白虎驯服,更难得的是,门前有一条玉带河蜿蜒而过,形成了‘藏风聚气’的绝佳格局。”
廖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炙热:“原本,这种地方因为久无人居,地气郁结,会由福地转为衰地。可根据我派人勘察回来的气场数据显示,那里的地气非但没有郁结,反而生机勃勃,凝而不散,甚至隐隐有化为‘龙脉之眼’的趋势!”
“龙脉之眼?”马鸿tou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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