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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期了?”
林晚晴拿着那几张照片,凑到灯下又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符箓,笔走龙蛇,朱砂的颜色虽已暗沉,但依旧能看出一丝不凡的气韵。怎么看,都像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跟“过期”这两个字实在搭不上边。
“对,过期了。”陈玄从果盘里又捻起一颗葡萄,懒洋洋地靠回沙发里,“你把这符想象成一块充电宝,以前电量满格,能给整个宅子提供一个‘信号稳定’的保护立场。几百年用下来,电量耗光了,不就过期了?”
他把葡萄皮吐进垃圾桶,继续用他那套歪理邪说进行科普:“现在这块没电的充电宝,非但不能充电,还因为内部结构老化,成了一个‘能量泄露源’。它在不断地吸收宅子里的‘地气’,又因为自身不稳定,把这些能量胡乱地辐射出去,搞得整个屋子的磁场一团糟。一会儿丢个东西,一会儿让人头晕脑胀,不奇怪。”
这番解释,充满了陈玄独有的风格,把一件玄之又玄的事情,说得跟家电维修一样通俗易懂。
林晚晴听得一愣一愣的,但很快就抓住了重点,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那……那怎么办?赵磊信里说,这位老领导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要不是家里实在怪事频发,又找不到任何科学解释,他根本不会同意赵磊来求助。这事儿要不……你亲自去一趟京城?”
在她看来,这可不是小事。能让赵磊家老爷子都郑重其事托付的,必然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陈玄若是能处理好,对未来的发展,无论是“躺平堂”的名声,还是“转运地产”的业务,都有不可估量的好处。
“去京城?”陈玄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脸上写满了抗拒,“不去,太远了,坐车都得好几个小时,累得慌。有那功夫,我多看两集电视剧不好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陈玄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态度坚决得像是扞卫自己躺平的权利,“我这人晕车,你知道的。”
林晚晴哭笑不得,她当然知道陈玄口中的“晕车”是什么意思。这家伙别说坐车去京城了,就是让他从院子走到镇口,都得看当天太阳的心情。
她叹了口气,知道劝不动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那……这事儿总得有个解决办法吧?总不能让赵磊就这么干等着。”
“办法当然有。”陈玄眼皮都没抬,指了指桌上的信纸和笔,“多大点事儿,远程遥控一下不就行了。”
林晚晴眼睛一亮,赶紧把纸笔推到他面前,像个准备记录圣旨的小秘书。
陈玄却没动笔,而是继续指挥道:“你给赵磊打个电话,让他先去找样东西。”
“什么东西?”
“雷击木。就是被雷劈过的树木,最好是桃木或者枣木,阳气足。找不到的话,随便什么树,只要确定是被雷劈死的就行。”
林…晚晴一边记,一边心里犯嘀咕,这东西听着就不太好找。
“找到了之后呢?”
“把那张过期的符,从框里取出来,贴在雷击木上。”陈玄想了想,又补充道,“然后,让他准备点朱砂。我给你画个图,你拍个照发给他,让他照着图,用朱砂在符的旁边,把这个图画出来。”
说着,他终于不情不愿地拿起笔,在白纸上三两下,画出了一个看似简单,却又蕴含着某种奇特韵律的图案。那图案由几条弧线和几个点构成,看上去既像一个简化的八卦,又像某种古老的图腾。
“这是什么?”林晚晴好奇地问。
“一个简易的聚灵阵。”陈玄说得轻描淡写,“你可以理解成一个‘无线充电底座’。雷击木是‘电源线’,里面残存着天雷的至阳之力。太阳光是‘电流’。这个阵法,就是把这两股力量引导到符箓里去。”
他把笔一扔,重新瘫回沙发上,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把这套‘充电装置’弄好了,放阳台上,找个阳光最好的地方,晒上七天。七天之后,电充满了,自然就没事了。”
林晚晴看着纸上那个“聚灵阵”,又看了看自己丈夫那副“搞定收工”的懒散模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用雷击木和太阳光,给一张几百年的古董符箓“充电”……
这法子,听起来比那个瞎子算命还要离谱一百倍。
但不知为何,从陈玄嘴里说出来,却又带着一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荒谬逻辑。
她拿起手机,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赵磊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的赵磊声音嘶哑,充满了疲惫和焦虑。
“喂,嫂子……陈大师他,他怎么说?”
林晚晴看了一眼陈玄,清了清嗓子,尽量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将陈玄的“充电方案”复述了一遍。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沉默到林晚晴甚至以为信号断了。
“喂?赵磊?你还在听吗?”
“……在。”赵磊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梦游,“嫂子,你再说一遍?我……我刚才可能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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