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不从原路回去了。”
陈玄拍了拍苍鹰的肩膀,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像是在决定晚饭吃什么。
苍鹰却是一个激灵,愕然地看着他:“国师,那我们去哪?外面……外面已经被封锁了,指挥部让我们立刻撤离……”
“撤离?”陈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转过身,重新看向地宫深处那片无尽的黑暗,那个枯槁的老者依旧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陈玄朝着那个方向走了回去。
“喂,老头。”陈玄的称呼依旧很不客气。
守陵人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看着去而复返的陈玄,眼底的波澜比之前更甚。
“你在这儿待了两千多年,总该知道几条后门或者密道之类的吧?”陈玄问道,语气像是在问小区保安哪个门没上锁。
守陵人沉默着,似乎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陈玄有点不耐烦了:“就是那种,能抄近路的,最好是能直接到京城的那种。有吗?”
苍鹰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国师这是把始皇陵当成自家后院的地铁站了吗?还想直达京城?
守-陵人那张橘子皮一样的老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可以被称之为“抽搐”的表情。他设想过“钥主”可能会问他关于“天命”的更多秘密,可能会问他如何使用“归墟之钥”的力量,甚至可能会问他长生不死的奥秘。
他唯独没想过,对方会问他有没有“地铁”。
“……有。”
良久的沉默后,守陵人沙哑地吐出了一个字。
苍鹰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还真有?
守陵人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转身,枯瘦的手掌在地宫冰冷的墙壁上,按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位置。
“轰隆隆——”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机括转动声,他们面前的地面,缓缓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深不见底的漆黑洞口,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股比地宫本身还要古老、苍凉的气息,从洞口扑面而来。那不是煞气,也不是阴气,而是一种纯粹的、属于大地脉络本身的磅礴能量。
“此为‘龙脉甬道’,始皇帝当年为巡游天下所建,可日行万里。”守陵人缓缓说道,“但能量驳杂,凶险异常,非身负大气运者,入之必死。”
他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陈玄。
陈玄却眼睛一亮。
龙脉?能量驳-杂?凶险异常?
这不就是顶级风水的卧铺车厢吗?
“行,谢了。”陈玄满意地点点头,二话不说,抬脚就迈了进去。
“国师!”苍鹰大惊,想伸手去拉,却捞了个空。
陈玄的身影瞬间被黑暗吞没。
苍鹰站在洞口,看着里面深不见底的黑暗,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回头看了一眼跪伏满地的兵马俑,又看了看外面已经被“天命”组织布下天罗地网的出口,咬了咬牙,心一横,也跟着跳了进去。
在他跳进去的瞬间,身后的洞口,悄无声息地关闭了,地面恢复了原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守陵人看着空无一人的地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里,有两千年宿命终结的解脱,也有一丝……对那个“天命”组织的,幸灾乐祸。
他重新走回黑暗的深处,喃喃自语:“剧本……?呵呵,这世上最不可控的,就是变数啊……”
……
京城,西山一号疗养院。
这里是华夏真正的权力核心之一,寻常人甚至连靠近这里的资格都没有。此刻,疗养院外松内紧,表面上和往日一样宁静祥和,暗地里,无数道锐利的目光,正监控着每一个角落。
一号院的庭院内,一位身穿中山装、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悠然地坐在石桌旁,慢条斯理地品着一杯刚沏好的大红袍。
他就是褚老,元老阁的定海神针之一,也是亲手签下那份“永久封存始皇陵”指令的人。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那场足以在史书上留下浓重一笔的政治风暴,只是他随手下的一步闲棋。
“都安排好了?”他放下茶杯,淡淡地问了一句。
他身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恭敬地躬身道:“回禀褚老,都安排好了。舆论已经彻底引爆,所有证据链都指向陈玄的鲁莽和失职。联合调查组已经成立,只要他从始皇陵出来,立刻就会被控制。他手中的‘钥匙’,很快就会回归‘天命’。”
“嗯。”褚老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剧本要严谨,每一个角色,都要在自己的位置上,说该说的台词,做该做的事。这个叫陈玄的年轻人,是个不安分的‘变量’,必须尽快修正。”
“是。”中年男人应道,“他现在,应该正被困在地宫里,像一只无头苍蝇,等待着我们为他写好的结局。”
褚老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嘴角勾起一抹尽在掌握的微笑。
“砰!”
就在这时,庭院角落里一个用来浇花的自动喷头,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水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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