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家兄程咬金 第295章 长安暗流起

长安城门的吊桥在晨光中缓缓放下，铁链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这座古都此刻压抑的氛围。宇文成都身披染血的鎏金铠甲，胯下赛龙雀神骏依旧，却难掩连日奔逃的疲惫，率领着不到十万残兵，踏着尘土来到长安城门下。守城士兵见是宇文将军归来，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开启城门，目光中却藏着几分探究与不安——这支队伍军容散乱，甲胄上血迹斑驳，显然是遭遇了大败。

宇文成都无暇顾及沿途百姓的窥探目光，自己催马径直奔向丞相府，大军由副将带领去往长安军营。丞相府门前的亲兵，老远就看见了宇文成都，慌忙牵过战马，宇文成都将凤翅镏金镋放到用玄铁打造的兵器架上，便大步流星的往议事厅方向而去。此时的厅内，宇文化及与鱼俱罗正围坐案前品茶，茶香袅袅，却压不住二人眉宇间的焦灼。听闻下人禀报宇文成都归来，宇文化及猛地站起身，语气急切：“快让成都进来！”

话音刚落，便见宇文成都一脸疲惫的来到厅内，抱拳跪地：“孩儿参见父亲，参见师父！”

鱼俱罗抬手示意他起身，目光扫过他狼狈的模样，沉声道：“成都，此番征讨太原，战况究竟如何？为何迟迟不见捷报，反倒狼狈归来？”

宇文化及也按捺不住怒火，一拍桌案：“太原到底拿没拿下？你别告诉我——你带去的八万长安精锐，再加上窦建德的十五万大军，都未能拿下太原！到底战况如何，你快速速道来。

宇文成都垂首，将征战始末一一道来：“父亲、师父，此番联合窦建德十五万大军攻打太原，我们到了太原后，反王杜伏威又派来七万援军来围攻太原，这样我们的兵力达到了三十万。我们本已将李渊父子困于城中。怎料李世民突然率数万军星夜驰援太原，而程啸天那厮也不知道是何时到了太原城内，他们内外夹击之下，联军阵脚大乱。窦建德败逃，生死不知。杜伏威麾下上募军、王雄诞战死，我军虽奋力抵抗，却架不住腹背受敌，我只得率军西撤。”他顿了顿，补充道，“好在撤军途中收拢了不少联军残兵，如今带回的兵马，算上我部剩余精锐，共计不到十万。”

“废物！”宇文化及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宇文成都怒斥，“近三十万大军竟败于李家与瓦岗联手！李渊父子当真有如此能耐？”

鱼俱罗沉默半晌，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缓缓道：“罢了，看来是天意不绝李家，时机尚未成熟。成都能带回近十万兵马，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他抬眼看向宇文化及，“如今不是动怒的时候，长安乃根基之地，需即刻招兵买马，扩充势力。太原李家与瓦岗寨日后必成我等心腹大患，唯有壮大自身，方能与之抗衡。”

宇文化及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点头道：“鱼老先生所言极是。成都，你连日奔波，先下去好生休整。后续扩军、整训之事，我与你师父自有安排。”

宇文成都应声退下，议事厅内，宇文化及与鱼俱罗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李家与瓦岗联手，天下格局已然倾斜，长安的平静，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与此同时，江陵大道上，萧铣麾下八万大军正朝着海陵疾驰。黄霸天骑着乌骓马，扛着千斤狼牙棒走在最前，棒身寒光凛冽，映衬着他桀骜的面容。身后，洪天灵、文士弘率领六万大军紧随其后，旗帜飘扬，刀枪如林，气势汹汹。沿途郡县望风披靡，无人敢拦，这支大军如同猛虎下山，直扑李子通的老巢。而海陵城内，李子通仍在府中与将领们饮酒作乐，商议扩充地盘之事，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毫无察觉。

瓦岗寨方向，程啸天、程咬金率领近七万大军日夜兼程，沿途只做短暂休整。玄火黑骊踏碎尘土，程啸天勒马远眺，瓦岗寨的轮廓已隐约可见。“大哥，不出半日，我们便能抵达寨中。”程啸天回头对程咬金道，“待伍氏兄弟归来，届时便可共商合兵之事。”

程咬金哈哈一笑，拍着胸脯道：“好！待众人汇合，咱们便火速赶往太原，与李家联手，扫平天下反王！”

太原城内，李渊与李世民正商议着合兵后的安置事宜。议事厅内，李世民展开一幅太原城防图，指着图上几处标记道：“父王，程统领与瓦岗众将携家眷而来，需妥善安排住处。我已选定城西那处闲置的将军府，院落宽大，足以安置程啸天、程咬金二位及家眷；秦琼与罗成乃是亲戚，可将相邻的两处宅院拨给他们；裴元庆、雄阔海、罗士信、伍氏兄弟、王伯当、单雄信等人，也已各自安排妥当，皆在城西一带，方便他们议事往来。”

李渊俯身细看，点头赞许：“世民考虑周全。将士们的住处也不可怠慢，校武场两侧的营房可再扩充一番，二三十万兵马入驻也绰绰有余。粮草方面，需即刻清点府库，确保供给充足，不可让瓦岗弟兄寒了心。”

“父王放心，儿臣已令房玄龄、杜如晦统筹此事，粮草、军械、住处皆已筹备妥当。”李世民拱手道，“只待瓦岗大军归来，便可即刻合兵，商议下一步征讨大计。”

李渊颔首，目光望向窗外，眼中满是期许：“窦建德已死，宇文成都溃败西逃，如今正是一统天下的良机。待瓦岗援军抵达，我等便挥师东进，先扫平河北残寇，再南下征讨各路反王，早日结束这乱世纷争。”

此时的太原城，上至王公贵族，下至普通士兵，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合兵做着准备。城西的宅院忙着修缮打扫，校武场的营房加紧扩建，粮仓内的粮草源源不断地运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兴奋的气息。所有人都明白，李家与瓦岗的联手，将在这乱世之中掀起新的风暴。

而远方的洺州，刘黑闼已收拢三万残兵，正在整顿军备。他站在练兵场上，望着麾下将士，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江淮之地，杜伏威尚未得知麾下将领战死的噩耗，仍在扩充兵力，觊觎着中原之地。

天下棋局已然搅动，长安的暗流、江南的兵锋、太原的筹备、瓦岗的归程，所有的线索都朝着一个方向汇聚。一场席卷四海的统一之战，即将在各方势力的角力中，正式拉开最激烈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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