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内,国公府议事厅灯火通明,驱散了暴雨带来的湿冷。程啸天一行人刚踏入厅内,满身的血污与泥泞便在青砖地面上留下斑驳痕迹,玄火鳞甲上的雨水顺着甲缝滴落,发出滴答声响。李渊、李建成、李元吉早已等候在此,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三位谋士立于两侧,罗成、罗士信、雄阔海与秦武也相继入内,厅内气氛凝重,无人先开口打破沉默。
“程统领,诸位将军,今日辛苦你们了。”李渊率先起身,目光扫过众人疲惫的面容,语气中满是感慨,“若非诸位奋勇杀敌,太原今日恐已难保。”
程啸天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与血污,沉声道:“国公客气了,守住太原是我等共同的责任。只是今日一战,虽逼退敌军,我军损失也着实惨重。”
话音刚落,一名亲卫手持账目单快步走入,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国公、程统领,经清点,今日大战我军伤亡共计三万八千余人,其中战死两万一千人,重伤一万七千人,能继续参战者不足十三万。”
“近四万兵力……”李建成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凝重。太原守军与瓦岗、北平援军共计十八万,昨日一战便死伤近一万人,没想到今天一战又折损近四万兵力,这样的损耗实在难以承受。
李元吉也皱眉道:“敌军兵力本就占优,如今我们兵力差距愈发悬殊,后续战事怕是更加艰难。”
程啸天紧握双拳,指节泛白,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若非这场暴雨,我定能冲破敌军阵列,直取窦建德与宇文成都的狗头!”他想起雨幕中被阻拦的追击,心中满是遗憾,“玄火黑骊在泥泞中难以驰骋,将士们也疲于奔命,否则今日定能重创联军主力。”
罗士信瓮声瓮气地附和:“是啊!俺杀得正过瘾,那雨越下越大,视线都看不清,不然俺定能多杀几个贼寇!”
雄阔海也道:“联军虽退,却仍有二十多万兵力,待雨停歇后,便是真正的决一死战。我等需尽快休整,养精蓄锐,方能应对后续大战。”
房玄龄抚着胡须,沉声道:“雄将军所言极是。如今当务之急是救治伤员、补充军械、清点粮草,让将士们好生歇息。至于这暴雨,只能听天由命,待雨停后再做万全之策。”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连日激战让每个人都身心俱疲。李渊当即下令:“传我将令,重伤将士送入城内医馆全力救治,轻伤者原地休整;粮草营即刻开仓,为将士们准备热食与烈酒驱寒;军械营连夜修补铠甲兵器,务必在明日天亮前补充完毕!”
“遵命!”亲卫领命而去,厅内众人也各自散去,只剩下程啸天、罗成、李渊与三位谋士留下商议后续部署。程啸天望着窗外依旧瓢泼的暴雨,心中暗忖:李世民与程咬金的援军不知何时能到,若雨停前援军未到,仅凭现有兵力,想要守住太原,难度恐怕不小。
与此同时,联军大营内,中军帐中烛火摇曳,映得众人脸色阴沉。宇文成都、窦建德端坐主位,刘黑闼、王小胡、曹湛、上募军、王雄诞等人分坐两侧,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触目惊心的伤势——刘黑闼左臂被罗士信的枪尖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绷带缠了数圈仍在渗血,抬手时牵动伤势,忍不住龇牙咧嘴;王小胡的右腿被陌刀劈中,裤腿浸透血污,只能半倚在椅上,面色苍白如纸;曹湛的肩头被罗成的五钩神飞枪钩破,皮肉外翻,简单包扎后仍隐隐作痛;上募军的左臂处缠着厚厚的纱布,那是罗成回马枪留下的伤痕,稍一转动便牵扯得呼吸急促;王雄诞的肩胛骨被雄阔海一棍砸裂,右臂无力地垂在身侧,铠甲破碎的缺口处能看到青紫的瘀伤。众人战袍上的血污与泥泞尚未清理,厅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压抑的气息。
“今日一战,我军损失七万余人,战死四万三,重伤两万七,能战之兵仅剩二十三万。”一名参军手持伤亡统计单,声音沙哑地禀报,每一个数字都如重锤般砸在众人心上。
“七万……”窦建德猛地一拍案几,脸色铁青,“程啸天那厮简直是怪物!近三十万大军竟被他搅得鸡犬不宁,损失实在是太大了!再这样打下去,不等攻破太原,我军就要先耗光了!”
刘黑闼捂着流血的左臂,心有余悸地说道:“程啸天的武力实在太过恐怖,没人能撑过他一招,士兵们上去就是送死,根本无法阻拦。若不能除掉此人,我们永远无法攻破太原。”他说话时牵动伤口,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疼得眉头紧锁。
王雄诞用未受伤的左臂支撑着身体,咬牙道:“是啊!那罗成、罗士信、雄阔海也个个勇猛,我这肩胛骨就是被雄阔海砸的,现在连刀都握不住。我军将领根本不是对手,再这样硬拼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上募军捂着脖颈的伤口,声音沙哑:“罗成的枪法太过刁钻,若不是我躲闪及时,今日已命丧他枪下。程啸天那边更是无人敢近,我们只能避其锋芒,可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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