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风卷着尘土,杨林率领的五万隋军一路疾驰,终于在距瓦岗寨三十里外的平原地带停下脚步。中军帐刚一搭建完毕,士兵们便忙着挖掘壕沟、搭建营寨,五色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营地连绵数里,透着几分精锐之师的气派。
帐内,杨林身着银甲,端坐主位,手中把玩着囚龙棒的杖头,神色间满是自负。一名副将快步走进帐中,躬身拱手,语气带着几分迟疑:“王爷,方才麾下哨探回报,打探到一则消息,说瓦岗寨内如今囤积了足足十万兵马,此事非同小可,咱们只带五万大军,是否……是否有些冒险?”
“十万兵马?”杨林闻言,嗤笑一声,将囚龙棒往地上一拄,震得地面微微发麻,“这不过是瓦岗逆贼故意散布的谣言,用来虚张声势罢了!本王倒要问问,他们占领相州后,必然要分兵驻守,相州城防坚固,少说也得派四五万人,哪里还能剩下十万兵马留在瓦岗?”
他目光扫过帐内众将,语气带着几分不屑:“若是他们真有十万兵马在瓦岗,再加上相州的四五万,那便是十五万大军!如此规模的兵力,岂能瞒得过朝廷的耳目?如果瓦岗兵力真有十五万,到时候我自然会启奏陛下,调遣大隋三分之二的精锐,三十万大军压境,定能将其荡平!可他们不过是一群草寇,哪里有这般能耐募集十五万大军?”
那副将闻言,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能再说什么,默默退到一旁。
这时,尚师徒上前一步,手持提炉枪,沉声道:“王爷,话虽如此,可程啸天此人诡计多端,瓦岗寨近来势头正盛,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万一哨探所言非虚,瓦岗寨真有十万兵马,咱们这五万大军恐怕难以应对啊。”
魏文通也跟着附和,绿袍下的手紧紧握着青龙刀,语气凝重:“尚将军所言极是。王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程啸天的武力深不可测,麾下猛将如云,若是他们真有十万精锐,咱们这点兵力根本不够看,还是谨慎为妙。”
杨林眉头一皱,脸色沉了几分:“怎么?你们也相信这群草寇能有十五万大军?”
尚师徒与魏文通对视一眼,齐声回道:“我等不敢确定,但战事凶险,多一分提防,便多一分胜算。还请王爷派人再仔细打探一番,摸清瓦岗的虚实,方可百战百胜。”
宇文成都也上前拱手,金鳞甲在帐内灯火下泛着冷光:“王爷,尚将军与魏将军说得有理。程啸天绝非寻常草寇,咱们还是打探清楚为好,免得中了他们的圈套。”
杨林沉默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也罢,便依你们所言。来人,派两队精锐哨探,乔装成流民,潜入瓦岗寨附近仔细探查,务必摸清他们的兵力部署和粮草情况,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遵令!”帐外两名亲兵应声而去。
一旁的新文礼早已按捺不住,上前一步,铁方槊往地上一砸,粗声说道:“王爷,依我看,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怕他个鸟!就算瓦岗真有十万兵马又如何?咱们这五万都是大隋精锐,个个能征善战,还怕他们一群乌合之众的草寇不成?”
魏文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新将军莫不是忘了,上次咱们随王爷攻打瓦岗寨,你我二人是如何狼狈而回的?你被伍云召一枪刺中手臂,两个月才痊愈,我更是差点死在程啸天的巨锤下,若不是王爷及时救援,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新文礼脸上一红,想要狡辩,可回想当初的场景,却又无从开口。他确实记得,上次对阵瓦岗,别说程啸天,就连瓦岗寨其他猛将都让他吃尽了苦头,更别提程啸天那柄三千斤重的玄火盘龙锤,威势骇人,恐怕自己连他一招都接不住。想到这里,新文礼的底气瞬间弱了大半,讷讷地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行了,都少说两句!”杨林厉声打断众人,“如今哨探已去打探,待消息回来,再做定夺。在此之前,全军严阵以待,加固营寨,不得擅自行动!”
“遵令!”众将齐声应道,各自退出中军帐,安排麾下士兵加强戒备。帐内只剩下杨林一人,他看着帐外的夜色,眉头微蹙,心中虽仍有自负,却也隐隐多了几分顾虑。
与此同时,瓦岗寨的聚义厅内,灯火通明。程啸天正站在地图前,听着哨探的汇报。
“统领,杨林的大军已经在三十里外扎营了,看他们的架势,今日应该不会攻城,正在忙着搭建营寨、挖掘壕沟。”哨探躬身说道。
程啸天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帐内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五万精兵,还敢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慢悠悠扎营,倒是有几分胆子。”
程咬金拍着桌案,高声道:“二弟,他们不攻城正好!咱们不如今夜就去劫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可。”徐茂公摇着羽扇,连忙劝阻,“隋军刚到,必然戒备森严,劫营风险太大,万一中了他们的埋伏,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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