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景在青州平原边境的一处药庐整理草药——他受魏王刘复所托,在此为冀州逃亡青州的流民诊病。
顺便验证刘复传授的“清创止血”“血管辨识”等新奇医理。
忽闻外边外马蹄声狂乱,片刻后几名玄耳阁卫士抬着个血人奔来,正是那被斩去一臂的卫士。
“快!先生看能不能救他!”
领头卫士急呼。
张仲景俯身查看,见残肢断口参差不齐,血虽被草木灰止住,却已泛出青黑。
然后捡起那截用湿苔藓裹着的断臂,指尖探触皮肤,眉头紧锁:
“皮肉尚温,但经脉已僵,再拖下去……”
“眼下只能按魏王教的法子试试!”
张仲景当机立断。
他让卫士取来烈酒煮沸,又拆出刘复赠予的“细麻线”——这线浸过特殊草药汁,韧如牛筋却细如发丝。
张仲景先用银针刺入残肢几处穴位,以“醒脉”之法延缓坏死;
然后剖开断臂根部,小心翼翼挑出几缕尚在微颤的青色血管,用温水反复冲洗,再以特制药膏涂抹断口。
——这些之前魏王教授后,只在牲畜身上试过,失败率极大,他现在并不是自己冒险出手接续,而是延长手臂活性,去求魏王出手,近距离一观魏王登峰造极的医术。
“只能先‘续其气’,难续其形。”
张仲景额头冒汗,用细麻线将断臂与残肢的主血管做了个简易对接,虽无法真正连通血流,却能借药膏之力暂锁生机,
“这样最多能撑四日,必须到陈留找魏王!”
张仲景早已备好药箱,里面是刘复秘制的“活肌散”和“续命汤”:
“我随车同行,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次药,用银针刺激穴位保其气血;你等可快马先行,向魏王报信,让他备好全套器具。
另外邀请华医师到陈留王宫。一块儿见证魏王登峰造极的医术。”
卫士们立刻备好三辆马车,一辆载伤者,张仲景守在旁,不时为断臂换湿布、施针;
一辆载着那截被特殊草药养护的断臂,由专人看管;
另一辆备用,以防万一!
众人星夜兼程赶往陈留,一路上马停人停车不停!
好在有玄耳阁提前打点准备好了,沿途驿站提前准备车夫和马匹随时替换。
二日后,车队行至济阴郡地界,
这也多亏刘复治下道路修的不错。
此时断臂皮肤已现灰败,张仲景果断用刘复教的“扩创法”,割去边缘半寸坏死皮肉,露出新鲜创面,再敷上“活肌散”。
这一步险之又险,却让断臂多撑了一段生机。
第三日傍晚,当风尘仆仆的车队抵达陈留魏王府时,华佗已在此等候多时。
张仲景抱着那截被层层药布裹住的断臂,对迎出的刘复深揖:
“魏王,我竭尽所能保其数日生机,剩下的……全凭魏王神术了。”
陈留魏王府,灯火彻夜通明。
宽阔的前庭被临时改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医道圣殿”。
接到玄耳阁飞鸽急报的刘复,在伤者即将到达陈留城的时候,早已下令全城医者汇聚王宫。
此刻,庭院四周挤满了闻讯赶来的医官、民间名医,甚至一些好奇的王府属官,
人人屏息凝神,目光聚焦在中央临时搭建、被无数火把和烛台照得亮如白昼的“手术台”上。
台上,那名失去左臂的玄耳阁卫士面色惨白如纸,陷入深度昏迷,仅靠张仲景一路以银针、药汤吊住一丝微弱生机。
旁边特制的木架上,那截被层层药布包裹、浸透着特殊药汁的断臂,在灯火下泛着一种令人揪心的青灰色泽。
刘复一身素净的窄袖常服,神情肃穆而专注,不见丝毫王者的倨傲,只有医者面对生命挑战时的庄重。
他身边,华佗、张仲景两位当世医道巨擘肃立,既是助手,更是见证者。
案几上,烈酒熊熊燃烧着蓝焰,煮沸着各种奇特的器具:
细如牛毛的银钩、镊子、剪刀,还有浸泡在药液中的、肉眼几乎难以分辨的“细麻线”——那正是刘复秘制的、韧如牛筋却细过发丝的缝合线。
“诸君静观!”
刘复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的庭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今日之举,非为炫技,乃为证道!证‘断肢可续’之道!
望诸君细察其中关窍,或可开医道新途!”
他首先拿起煮沸的烈酒,亲自为卫士的断臂创面和那截断臂的创面进行最极其严苛的冲洗消毒,刺鼻的酒气弥漫开来。
接着,他拿起一柄薄如柳叶、寒光闪闪的特制银刀。
“清创乃续接之基!”
刘复一边动作,一边冷静讲解,手中银刀精准而稳定地剔除着创口边缘早已被张仲景处理过、但仍有少量坏死的组织,露出新鲜、渗血的肌理,
“腐肉不除,生机难入,邪毒必侵!此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他展示着创口,那精准的切割和止血手法,看得台下众医者倒吸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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