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空气,因为陈凡那句话,瞬间从暧昧的粉红色变成了冰冷的杀伐色。
林晚星看着这个前一秒还赖在她腿上哼哼唧唧的男人,此刻坐直了身体,脸上那股子咸鱼躺平的劲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心头发寒的冷意。
【好家伙,这帮红毛绿眼睛的孙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老子拼死拼活,加班加点,连老家都拆了,才把昆仑那个烂摊子收拾干净。】
【你们倒好,屁-股一撅,就想来摘桃子?还搞什么国际共管?管你奶奶个腿儿!】
【还天人五衰?咒老子?信不信老子先让你尝尝什么叫物理超度!】
陈凡心里已经把那个什么“黑暗议会”骂了个底朝天。
他现在是伤员没错,修为暴跌也是事实,但这不代表谁都能上来踩他一脚!
老虎就算掉了牙,那也是老虎,不是病猫!
“林大警官,愣着干嘛?”陈凡扭头,冲着还在发愣的林晚星挑了挑眉,“帮忙啊,我现在可是伤员,手都抬不起来。”
林晚星回过神,看着他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这家伙,使唤人倒是使唤得顺口。
她红着脸,从旁边的一个储物箱里,翻出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道袍。
那是一件月白色的丝绸道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八卦和云纹,灯光一照,金光流转,骚包得不行。
正是陈凡压箱底的那件,专门用来撑场面的“战袍”。
“你自己没手吗?”林晚星嘴上嘟囔着,但还是把道袍展开,准备伺候这位“道主”更衣。
“有啊,但没力气。”陈凡摊了摊手,顺势就张开了双臂,摆出一副“请君伺候”的架势。
车内空间本就不大。
林晚星要给他穿衣服,就必须凑得很近。
她那张精致又带着薄怒的俏脸,几乎要贴到陈凡的胸口上。
一股清幽的、混合着淡淡汗香和她身上独有体香的气息,直往陈凡的鼻子里钻。
他能清楚地看到她因为羞恼而微微泛红的耳垂,还有那因为俯身而更显惊心动魄的作战服领口风光。
【嘶……罪过罪过,贫道乃出家人,非礼勿视。】
【但是……这角度也太顶了……】
【这算不算工伤福利?要不以后多受几次伤?】
林晚星手忙脚乱地帮他把道袍套上。
她的手指冰冰凉凉的,在给他整理衣领时,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脖颈。
陈凡一个激灵,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你别乱动!”林晚星察觉到他的异样,俏脸更红了,手上的动作也快了几分。
“我没动啊,”陈凡一脸无辜,“可能是你手太凉了,要不我帮你捂捂?”
说着,他作势就要去抓林晚星的手。
“滚!”林晚星吓得赶紧收回手,后退了半步,胸口起伏不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等陈凡穿戴整齐,那股子病弱伤员的气质瞬间一扫而空。
月白金纹的道袍衬得他面如冠玉,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配上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反而多了一种邪魅狂狷的“病娇大佬”范儿。
他靠在座椅上,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冲着车窗外一脸紧张的周卫国勾了勾手指。
周卫国赶紧拉开车门,恭敬地站在一旁。
“道主,您有什么吩咐?”
“宣战函是吧?”陈凡把平板电脑丢了回去,“帮我回他们一条。”
周卫国赶紧掏出本子和笔,准备记录这历史性的、东方道门之主对西方黑暗势力的第一次正式回应。
他表情严肃,神情专注,准备迎接一篇辞藻华丽、引经据典、气势磅礴的战斗檄文。
周围的特事局队员和那些没走的老道士们,也都竖起了耳朵。
陈凡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开口:
“就回八个字。”
“已阅,狗屁不通。”
“噗——”
旁边正在喝水的张宇,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周卫国拿着笔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啥玩意儿?
这就完了?
那可是黑暗议会啊!盘踞西方上千年的古老势力!
你就回一句“狗屁不通”?
这……这也太嚣张,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
“那个……道主,”周卫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提醒,“是不是……太简单了点?要不要再润色一下,显得我们更有气势?”
“简单?”陈凡瞥了他一眼,“那就再加一句。”
周卫国精神一振,赶紧准备继续记录。
“别哔哔,有种线下碰一碰。地址:华夏,不服来干。”
周卫国:“……”
在场所有人:“……”
【跟这帮蛮子废什么话?】
【讲道理他们也听不懂,不如直接约架。】
【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
【反正我现在是道主了,整个华夏道门都是我的后援团,我还怕他们不成?】
陈凡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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