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塔之巅,青松如盖,云雾缭绕。
苍玄老祖的残影,目光温和地凝视着眼前的夭夭,仿佛透过她清冷的容颜,看到了遥远的过往。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孩子……苍渊那老家伙,为何不在你身边?”
夭夭抬起清冷的眸子,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轻声道:“黑爷爷他……为了引开一些神秘的敌人,独自离开了。”
“神秘的敌人……”苍玄老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残影微微波动,显然这个消息触动了他。
他沉吟道:“连苍渊都觉得棘手,需要避其锋芒……看来,那些家伙,还是找来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深沉的凝重。
夭夭闻言,心中一紧,急忙上前一步,追问道:“前辈,您知道那些敌人?我该如何才能找到黑爷爷?他现在是否安全?”
她的声音中带着难得的急切与担忧。苍渊于她,亦师亦父,是她在这世间最深的羁绊。
苍玄老祖看着夭夭眼中的急切,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孩子,并非我不愿告知。苍渊精通空间之道,若他一心隐匿,便是圣者也难以寻踪。至于他的安危……”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对老友的笃信,“你大可放心。那老家伙保命的手段层出不穷,只要不是陷入必死之局,脱身应当无虞。待他觉得安全了,自会来寻你。”
听到这个答案,夭夭俏脸上的血色褪去几分,失望之色难以掩饰。
她抿了抿纤薄的唇,不甘心地再次追问,问出了那个埋藏心底最深的问题:“那……前辈可知我的身世?我究竟是谁?那些敌人,为何要苦苦追寻于我?”
这个问题,让气氛瞬间凝固。
苍玄老祖的残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深深地看着夭夭,那目光复杂得难以形容,有追忆,有怜惜,有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植于灵魂深处的、几乎化为本能的……忌惮!一种对某种至高存在的恐惧!
他的残影甚至因此而微微荡漾起来,仿佛光是触及这个话题,就让他这道残念感到不安。
良久,他才化作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避开了夭夭那双清澈而执着的眸子,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九幽:“你的身世……牵扯的因果太大,涉及的层次……太高了。高到连我全盛之时,亦需仰望,亦不敢轻易沾染……”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苦涩:“我如今只是一道残念,许多事情……不可说,不能说。或许,不知道,对你、对苍渊,乃至对这片天地而言,反而是一种……保护。”
这个回答,如同最终审判,彻底浇灭了夭夭眼中最后一丝希冀的光芒。
她娇躯微不可查地晃了晃,清冷的俏脸苍白如雪。
连这位舍身救她的圣者残念,都恐惧到连提及都不敢,她的来历,究竟关联着何等恐怖的秘密?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轻轻按在了她微凉的肩膀上。
夭夭微微一怔,侧过头,看到墨鳞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侧。
他没有看她,目光平静地直视着苍玄老祖的残影,但那只手上传来的温度与力量,却像是一座无形的山岳,瞬间驱散了她周身的寒意与孤寂。
“前辈既然不便多言,我们不再问便是。”墨鳞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力,“至于寻找苍渊前辈,以及解开夭夭的身世之谜,以后……我会陪她一起去寻找答案。”
他这才低下头,看向夭夭,黑眸深邃如星海,嘴角勾起一抹懒散却自信十足的弧度:“放心吧,有我在,天塌不下来。就算真塌了,也有我先顶着。”
这番话语,狂妄得近乎无知,但从他口中说出,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信服的力量。仿佛在他眼中,那令圣者残念都讳莫如深的恐怖因果,也不过是前行路上稍大一点的绊脚石罢了。
夭夭仰头望着他,看着他眼中那毫无杂质、纯粹到极致的自信与担当,心中那冰封的失落与不安,竟如同遇到暖阳的积雪,悄然消融了几分。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苍白的脸颊恢复了一丝血色,低声应道:“……嗯。”
一旁的苍玄老祖,目光再次落在墨鳞身上,这一次,他的审视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这道残念汇聚起最后的力量,试图窥探这白衣少年的根脚。
然而,当他的神念触碰到墨鳞时,却仿佛撞上了一片无边无际、混沌未开的鸿蒙!
那是一种凌驾于法则之上、超脱于本源之外的、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层次!
甚至……比他记忆中那几位至高无上的存在,更加深邃、更加古老!
“此子……绝非此界之人!他到底是……”苍玄老祖心中骇浪滔天,残影剧烈波动,几乎要维持不住形态!
他死死地盯着墨鳞,仿佛要将他看穿。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那深邃的眼眸中,残留着无法掩饰的震惊与……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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