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窗边那抹素白的身影和那柄熟悉的将军剑,心中莫名一刺,但脸上纨绔嚣张的表情却愈发夸张。他故意用轻浮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林婉儿,吊儿郎当地开口,声音带着刻意的嘲弄:
“哟,我的好嫂嫂,又在睹物思人呢?”他晃晃悠悠地走近,语气变得不耐烦,“本世子今天来,没耐心再看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怨妇样了!”
林婉儿猛地抬头,美眸中含怒带煞,冰冷地盯着他:“萧瑟!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出去?”萧瑟嗤笑一声,双手抱胸,“这整个镇北王府,哪里不是本世子的地方?倒是你,整天把‘生是萧家人,死是萧家鬼’挂在嘴边,结果呢?就整天躲在这破院子里,伤春悲秋,哭哭啼啼!你为萧家带来过半点利益吗?为大哥报过一丝一毫的仇吗?你这样,也配说是萧家的人?简直丢尽了我大哥的脸!”
这番话极其恶毒刻薄,如同尖刀般狠狠剜在林婉儿的心上。她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身,手指颤抖地指着萧瑟的鼻子,脸色苍白如纸:“你!你无耻之徒!你怎敢……怎敢如此说我?!”
“我怎么不敢?”萧瑟逼近一步,眼神睥睨,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逼迫感,“少废话!本世子今天给你两个选择!”
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立刻收拾你的东西,滚出镇北王府!从此你林婉儿与我萧家,再无半点瓜葛!”
接着,他手腕一翻,从怀中取出那个装着地阶塑灵丹的玉盒,打开,露出里面那枚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因为药力极度内敛而显得有些黑乎乎、毫不起眼的丹药。
他捏起那枚丹药,脸上露出一种残忍而戏谑的笑容:“这第二嘛……本世子这里有一枚‘掺了鹤顶红的穿肠毒药’!”
他故意将“穿肠毒药”四个字咬得极重:“你把它吃下去,本世子就大发慈悲,承认你生是萧家人,死是萧家鬼!给你一个……做萧家辉烈忠魂的机会!否则……”他冷笑一声,未尽之语充满了威胁。
林婉儿看着那枚“黑乎乎”的药丸,又看着萧瑟那副逼人太甚、毫不留情的纨绔嘴脸,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悲愤和绝望涌上心头。原来,这个家真的已经容不下她了!原来,萧天旭一走,她连最后一点栖身之所都要被这个纨绔小叔子亲手剥夺!
“你……你……你……”她气得浑身剧烈颤抖,手指着萧瑟,嘴唇哆嗦着,一连说了几个“你”字,却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伤心,硬是憋不出后面的话来,眼泪在眼眶中疯狂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心灰意冷之下,一个决绝的念头猛地升起:既然这纨绔如此容不下我,既然这世间再无留恋,那我林婉儿今日便是死,也要死得有骨气!绝不受他这般折辱!
她牙一咬,心一横,眼中闪过一抹决死的光芒,猛地伸手,一把从萧瑟手中夺过了那枚“穿肠毒药”,看也不看,直接塞进了嘴里,用力咽了下去!
动作快得连萧瑟都似乎“没反应过来”。
丹药入口的瞬间,并未有什么辛辣苦涩之感,反而瞬间化作一股难以形容的、温和却又磅礴无比的能量洪流,并非寻常灵力,而是一种更本源、更精纯的力量,轰然在她体内炸开,如同决堤的江河般,疯狂冲刷向她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乃至最深处的经脉根源!
“呃啊——!”
林婉儿瞬间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那股力量太过庞大霸道,仿佛要将她的身体从内部彻底撕裂、碾碎一般!剧烈的痛苦瞬间席卷了她的所有感官,经脉如同被寸寸撕裂又重组,骨骼仿佛被碾碎又重塑!她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凸出来了,全身皮肤变得通红,细密的血珠从毛孔中渗出!
然而,在这极致的痛苦中,林婉儿心中反而生出一种诡异的解脱感。结束了……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看这纨绔可恶的嘴脸了……天旭,我来了……我来陪你了……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软软地就要向后倒去。
就在此时,萧瑟脸上所有的纨绔和戏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的凝重和专注!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动作却快如闪电!
他大手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林婉儿即将倒下的身体,让她稳稳地盘膝坐在地上。同时,他的右手快如疾风,直接抵在了林婉儿光滑的后心命门穴上,精纯无比的先天真气毫不犹豫地渡入其体内,小心翼翼地护住她的心脉和主要脏腑,避免她被那狂暴的药力彻底冲垮!
紧接着,一段玄奥晦涩、却又直指大道本源的口诀,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直接传入林婉儿几乎溃散的灵魂深处!这并非声音,而是一种神念传音!
仿佛本能一般,意识模糊的林婉儿,自然而然地跟着那段口诀,开始艰难地引导体内那狂暴的能量洪流,按照某种特定的路线运转起来!
痛苦依旧剧烈,但那能量不再是无序的破坏,而是开始有序地冲刷、拓宽她那些原本纤细孱弱的经脉,滋养着她干涸的丹田,最后,所有的能量如同百川归海,猛地向着她修行根基的源头——那枚先天灵根汇聚而去!要对其进行重塑和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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