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带着青莲红莲,刚回到镇北王府没多久,茶还没喝上一口,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王府守卫领着宫里的高公公匆匆而入。
高公公面带急色,也顾不得太多虚礼,尖着嗓子道:“哎哟我的世子爷哟,您可让咱家好找!陛下急召,请您立刻前往御书房议事!”
萧瑟挑了挑眉,放下茶杯,也没多问,只是懒洋洋地站起身,对青莲红莲道:“得,闲工夫又没了。走吧,陪本世子进宫面圣。”
出了王府,坐上马车,萧瑟那副纨绔子弟的做派立刻又回来了。他斜靠在软垫上,掀开车帘,一双眼睛不老实地打量着街上来往的行人。看到有容貌姣好的女子经过,便吹个轻佻的口哨,或者对身边的红莲评头论足:“啧啧,红莲你看那边那个小娘子,身材不错,就是走路姿势没你好看。”惹得红莲面红耳赤,又不敢反驳。青莲则依旧是冷着脸,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高公公在一旁看得眼角直抽搐,心里暗叹:这镇北王世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陛下这时候召见他,能有什么用处?
一路这般招摇过市,总算到了皇宫。在高公公的引领下,穿过重重宫禁,来到御书房外。
通报之后,萧瑟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只见武烈皇帝并未坐在龙案之后,而是负手站在窗前,眉头紧锁,显然已等候多时。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臣,萧瑟,参见陛下。”萧瑟随意地拱了拱手,算是行礼。
武烈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挥了挥手:“免了。这里没外人,不必拘礼。”他走到书案前,直接开门见山,语气沉重:“赵国使团发难了。第二场比试,他们提出——沙盘推演!”
萧瑟闻言,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仿佛早就料到一般。他甚至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哦,沙盘推演啊。那简单,这场我们直接认输就行了。”
“认输?!”武烈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猛地瞪大,一股火气蹭地就冒了上来,好不容易才忍住把桌上砚台砸过去的冲动。他强压着怒气,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说什么?认输?你知不知道这场比试关乎什么?!给朕一个理由!”
萧瑟看着武烈那快要喷火的样子,耸了耸肩,也不再隐瞒,冷静地分析道:“陛下息怒。赵国之所以选择沙盘推演,其目的根本不在输赢本身。他们是想借此窥探我天武如今的军事部署思路、将领的应变能力,乃至各部队之间的协调配合习惯。这是在为将来可能的真正战争收集情报!”
他走到沙盘旁,随手拿起一面代表己方的小旗子把玩着,继续说道:“他们的底气,无非就是驻扎在断魂谷另一侧,那支号称赵国精锐的血狼骑。如果我们在这场推演中暴露太多底牌,即便赢了,也是惨胜,并且会让赵国对我们的战术了如指掌。”
萧瑟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起来,手指猛地将那小旗子插在沙盘上某个代表险要山谷的位置:“所以,不如直接认输,让他们得意去。我们要赢,就在真正的战场上赢!我要在断魂谷,用实实在在的行动,给他们好好上一课!什么叫做绝对的实力碾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届时,不仅要赢,还要趁机将血狼骑这支赵国王牌彻底打残、乃至全歼!断魂谷地势特殊,正是围歼的绝佳之地。若能一举灭掉赵国这支最精锐的中青年将领团,陛下您想想,赵**中必然出现巨大的断层!没有十年时间,他们根本恢复不了元气!这,才是真正的大胜!”
武烈听着萧瑟的分析,眼中的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深思。他不得不承认,萧瑟的眼光极其毒辣,看得远比一场沙盘推演的胜负更远。这已不再是简单的城池赌约,而是关乎两国未来十年国运的战略博弈!
但是……武烈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瑟儿,你的想法很好,战略眼光也很独到。可是……这沙盘推演,毕竟直接关乎边疆三城的归属啊!赢了,三城回归,百姓重归故土。若是直接认输,这三城可就……可就彻底归了赵国,再无拿回的借口了!朕……朕如何向天下臣民交待?如何对得起三城枉死的军民?”
提到边疆三城,萧瑟把玩旗子的手顿住了。那三座城池,是镇北王府乃至整个天武永远的痛,是大哥萧天旭战死、北风烈被打散的直接导火索,更是无数天武军民的血泪之地。
他脸上的玩世不恭终于彻底收敛,沉默了片刻,缓缓将旗子插回原处,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凝重:“陛下所言极是。是臣考虑不周。三城……必须拿回来。”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既然如此,那便战吧!这场沙盘推演,我们接了!陛下,您心中可有合适的对战人选?”
武烈闻言,脸上却露出一丝苦涩和无奈,他重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朕的那些皇子……唉,没一个成器的!纸上谈兵或许还能勉强应付,但这沙盘推演,变幻莫测,考验的是临机决断之力。即便朕提前给他们规划好推演策略,到时候局势瞬息万变,以他们的能力和心性,根本反应不过来,只怕会一败涂地,反而更丢脸面,坏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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