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猛那粗犷而急切的声音在溶洞外响起,瞬间将洞内三人从对混沌珠的震撼感慨中拉回了现实。
萧瑟眉头微蹙,沉声道:“进来。”
李猛大步走入洞内,他风尘仆仆,甲胄上还带着未干的露水,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他先是对着萧瑟、欧阳福和云梦情分别行礼,然后双手捧上一封以火漆密封、烙印着龙纹的密信,语气急促:“世子殿下!欧阳先生!云宗主!这是京城八百里加急,陛下亲笔密信!据信使言,乃是陛下刚收到沐将军自江南临渊城发回的迅鹰传书后,立刻下令发往北境的!”
“江南?临渊城?沐将军?!” 萧瑟心中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担忧瞬间攫住了他。他几乎是抢步上前,一把接过密信,指尖甚至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迅速拆开火漆,展开信纸,目光如电,飞速扫过上面的字迹。
信是武烈皇帝亲笔所书,言辞简练,却将江南之事勾勒得清晰无比:
沐剑屏于断魂谷跳崖后未死,坠入黑沙江,顺流而下至江南临渊城附近,被盐商李隐所救,然重伤失忆,暂名“阿水”。月余后,皇商钱富南下临渊与李隐洽谈官盐专营,于城外迎客亭遭身份不明之凶徒(疑为东瀛忍者)袭击,李隐为救钱富重伤。危急关头,“阿水”现身,展现出惊人战力,击溃凶徒。然在返城途中,突降暴雨,残余凶徒趁雨势再度发动袭击,千钧一发之际,沐剑屏受刺激恢复记忆!现已掌控临渊城防务,整合力量,严查倭寇入侵之事……
信件末尾,武烈皇帝语气凝重,言明倭寇之患已现端倪,令北境密切关注,并嘱萧瑟若已苏醒,可视情况定夺。
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击在萧瑟的心头。
他握着信纸,久久不语。脑海中浮现出沐剑屏决然跳崖的背影,想象着她失忆后茫然无依的样子,想到她在危急关头本能般地出手相助,更想到她在暴雨中恢复记忆时可能承受的痛苦与冲击……这短短一个多月,对他而言是昏迷与突破,对她而言,却是生死徘徊、记忆迷失与重任重燃!
“昏迷月余,恍如隔世……竟发生了这许多事……”萧瑟低声轻叹,语气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概,有心疼,更有一种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他和沐剑屏,以及远在江南的危机紧密串联起来的宿命感。他们二人,一个在北境历经生死蜕变,一个在江南于遗忘中重拾使命,最终又因共同的敌人而即将再次交汇。
他将密信递给身旁的欧阳福和云梦情传阅。
二人看完,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欧阳福皱眉道:“倭寇?此乃何方势力?老奴纵横大陆数百载,对此名号却甚是陌生。”
云梦情亦是微微颔首,清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其行事手段,狠辣诡谲,不似大陆常见之流派。这些忍者,隐匿刺杀之术,颇有独到之处。”
萧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对沐剑屏的担忧,开始为二人解释。他的声音沉静,却带着一种源自前世的认知与冷冽:“福伯,云宗主,这倭寇并非我玄天大陆之敌。他们来自奉天王朝更东方,需要跨越一片辽阔海洋,由无数大小岛屿组成的弹丸小国。其国民自称‘东瀛’或‘扶桑’。”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继续道:“此国资源匮乏,民风兼具隐忍与极端暴戾。素来不安分守己,犹如海中豺狼,恃强凌弱。其对周边国家、尤其是沿海富庶之地,常年进行骚扰、劫掠。若对手弱小,便直接登陆烧杀抢掠,甚至企图霸占土地;若对手强大,则一击即退,遁入茫茫大海,难以根除。说白了,便是一群欺软怕硬、毫无信义的海洋流寇!其国内势力错综复杂,武士、忍者流派众多,皆精于杀伐隐匿之术,不可小觑。”
欧阳福与云梦情闻言,面色更加肃然。他们虽为元婴巅峰,堪称大陆顶尖战力,但对于这种来自海外、行事风格迥异的敌人,确实了解不多。
“如今,他们竟已将爪牙伸到了我天武江南!”萧瑟语气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剑屏虽已恢复记忆,统御一方,但对此等诡诈之敌,恐缺乏应对经验。我曾……研读过一些海外杂记,对他们的习性、战法略知一二。此趟江南,我必须亲自去!”
他看向欧阳福和云梦情,眼神坚定:“唯有我亲至,方能助剑屏尽快平定倭患,稳住江南局势!”
欧阳福与云梦情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赞同与一丝无奈。他们深知萧瑟与沐剑屏之情谊,更明白江南之于天武的重要性。如今朝中虽有能臣,但面对这等未知之敌,萧瑟的亲临无疑是最佳选择。况且,他如今实力大增,更有混沌珠这等底牌,自保应是无虞。
只是,他们二人身份特殊,一个是镇北王府定海神针,一个是超然物外的宗门之主,确实不宜轻易介入地方军事,更需要坐镇中枢,震慑国内外的宵小之辈(尤其是得知赵擎天被镇压后,赵国及其他势力可能产生的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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