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赘婿，重启人生 第13章 致命礼物

水晶吊灯在穹顶投下细碎的光斑，林辰的手指悬在礼盒丝带上方，绸缎折射的冷光与西装袖扣的金属冷意交织成网。三小时前，匿名短信里的坐标指向这座废弃剧院，此刻满场空座却摆着1500份烫金请柬——每张都印着发布会倒计时，像1500把淬毒的匕首悬在头顶。

林先生不拆吗？阴影里走出的人影戴着孔雀蓝面具，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成砂纸摩擦的钝响，毕竟这是您职业生涯的巅峰贺礼。

林辰的瞳孔微缩。礼盒缝隙渗出极淡的杏仁味，混着新印油墨的腥气。他想起三天前法医报告里那个细节：死者指甲缝残留的苦杏仁苷结晶。指尖突然触到盒底凸起的金属棱角，不是贺卡，是微型定时器的轮廓。

用氰化物伪装香氛蜡烛，他扯动丝带时听见自己声音的平静，真该给凶手颁个奥斯卡——如果他不把引爆器藏在《罪与罚》第13章页脚的话。

面具后的呼吸声骤然停滞。林辰掀开盒盖的瞬间，红色数字在黑暗中炸开：00:07:59。倒计时与剧场大钟的整点报时重叠，齿轮咬合的咔嗒声里，他看见观众席后方升起十二块电子屏，每块都直播着不同地点的监控画面——养老院、幼儿园、跨海大桥。

您总说真相藏在细节里，变声器里的电流声带着癫狂的快意，那1500个观众席对应1500个炸弹遥控器，每个都连着您最在意的。现在选吧：拆礼盒，还是救他们？

林辰的拇指擦过定时器表面，那里有道新鲜划痕与三天前凶案现场玻璃碎片上的痕迹完全吻合。他忽然轻笑出声：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马佐夫兄弟》里写过，最危险的疯狂是计算一切却漏算人心指尖猛地按下引爆器侧面的隐蔽按钮，电子屏瞬间雪花闪烁，你漏算了两点：第一，真正的炸弹遥控器不会用民用频段；第二...

他扯下领带缠住右手，在面具人错愕的瞬间挥拳击碎中央屏幕。玻璃爆裂声中，十二个监控画面同时亮起——全是绿幕合成的假象。倒计时跳至00:05:00时，林辰已经站在控制台前，拆解出的电路板背面用血写着行小字：致最完美的对手，这场游戏你赢了，但下场发布会...

不会有下场了。他切断主电源，黑暗吞没所有电子屏的瞬间，应急灯亮起，照见控制台抽屉里半张照片：十二年前化工厂爆炸案的幸存者名单，他的名字被红笔圈了三层。

剧场深处传来脚步声，三十七个方位同时亮起红外线光点。林辰整理好袖扣，将拆下的定时器芯片放进证物袋。当第一束探照灯刺破黑暗时，他正站在舞台中央，对着虚空举起芯片：你教我用物证说话，现在该轮到我教你——倒计时归零的蜂鸣声里，他扯开衬衫露出绑在胸口的防弹板，真正的致命礼物，从来不是送出去的。

所有电子屏突然重启，跳出的不是爆炸画面，而是林辰办公室的实时监控。镜头正对着他抽屉里那枚警徽，底刻的2008.7.16在荧光下清晰可见——正是化工厂爆炸案的次日。

游戏从十二年前就开始了，面具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你以为破的是案，其实破的是自己织的网。

林辰的指尖抚过警徽划痕，突然想起入职那天导师的话：刑警的镜子永远照向别人，但别忘了，有些影子是你自己投下的。他按下证物袋里的紧急呼叫键，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对着空荡荡的观众席轻声说：那你猜，我为什么选今天拆礼物？

倒计时永远停在了00:00:00，但十二块电子屏同时亮起新的画面：林辰三年前经手的所有悬案卷宗，每页边缘都用隐形墨水写着同一个坐标。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穹顶裂缝，他看见最远处的屏幕上，有个戴着孔雀蓝面具的人影正在焚烧某样东西——火光中飞出的灰烬，是他警徽上的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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