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峥站在她身后,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等。”她说,“等他们再出招。”
他点头:“那我陪你等。”
沈微澜没回头,只轻声说:“你知道我小时候最怕什么吗?”
他一怔。
“不是黑,不是鬼。”她笑了笑,“是别人以为我软弱可欺。”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那你现在……还怕吗?”
“不怕了。”她转身看他,眼里没有波澜,“该怕的是他们。”
话音刚落,冬珞从外面快步进来,手里攥着一张纸条,指节微微发白。她把纸条递给沈微澜:“北边旧矿道有动静,两个守夜的村民看见火光闪了三下,像暗号。”
沈微澜展开纸条,扫了一眼上面的符号:“这是死士传信的标记。”
春棠凑过来:“是不是就是那个废弃银矿?地图上画过,三县交界,荒了好多年。”
“就是那儿。”冬珞点头,“铜牌上的纹路和矿道入口的刻痕对得上。他们用那里当据点,运货、藏人、烧毒药。”
夏蝉一把抓起剑:“那还等什么?今晚就端了它。”
秋蘅皱眉:“里面可能有熏香或者毒气,贸然冲进去会中招。”
沈微澜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几息,抬眼看向谢云峥:“你带多少人能不动声色地调过来?”
“三百精兵,半个时辰内到村外集结。”他答得干脆,“不会惊动任何人。”
“好。”她把纸条揉成团扔进炉子,“我们分两路。你正面压上去,制造声响,逼他们慌乱。我和丫鬟们走后路,直取密室。”
谢云峥皱眉:“太险。万一机关没破——”
“我没让你救我。”她打断他,语气不重,却很稳,“我要的是配合,不是保护。”
他顿了顿,终于点头:“明白。”
春棠立刻去准备伪装车队的物资,夏蝉检查软剑是否顺手,秋蘅往药包里多塞了几瓶解毒丸。冬珞摊开舆图,在一处拐角画了个红圈:“这里有个通风口,通向地下库房,但门要特定声音才能开。”
沈微澜从包袱里取出那把随身带的小琴:“《广陵散》第三段变调,正好能震开锁芯。”
(优化句)
“您这琴,比我的剑还管用。”
“走吧。”沈微澜起身披上斗篷,“今夜之后,没人再敢拿瘟疫当生意。”
夜风刮在脸上有点凉,队伍分成两拨悄无声息地出发。沈微澜带着四个丫鬟绕山而行,脚下碎石偶尔滚落,她们都停一下,等回音散尽才继续走。
到了矿口,夏蝉先爬上去探路,回来时抹了把脸上的灰:“里面有岗哨,两人一组,轮换挺严。”
“按计划来。”沈微澜靠在岩壁边,低声吩咐,“夏蝉破障,秋蘅盯空气,春棠记路线,冬珞解机关。我断后。”
夏蝉点点头,抽出软剑贴着墙根溜进去。不到一盏茶工夫,里面传来极轻的一声闷响,像是布袋砸地。接着,冬珞伸手示意——安全了。
她们一个接一个钻进通道。越往里走,气味越不对劲,像是腐草混着铁锈,又有点甜腻。秋蘅忽然抬手:“别往前。地上撒了粉,踩了会呛人。”
她从药包里掏出几块薄帕分给大家:“捂住口鼻,贴左边墙走,那边通风好些。”
通道尽头是一扇石门,门缝里嵌着铜丝,密密麻麻像蛛网。冬珞摸了摸机关槽:“得用音律触发,不然强行撬会引爆炸药。”
沈微澜坐下来,把琴放在膝上。手指一拨,一段低沉的调子缓缓流出。弹到第三句时,石门发出“咔”的一声轻响,裂开一道缝。
里面是个大屋子,堆满了箱子。春棠点亮小灯,翻开一本账册,脸色立刻变了:“各村药材采购单显示,他们根本没送过去,全转卖了。”
“提炼过的疫病菌种,加水就能散播。” 秋蘅从角落拎起一只陶罐,打开盖子闻了一下。
“这几个官差收钱后,负责伪造公文、拦截求援信。” 冬珞在墙上找到一幅联络图。
沈微澜走到最里面一间,掀开帘子,看见桌上摆着一份调令,上面盖着刑部侍郎的印,还有柳若蘅的私章。内容写着:“三日内烧毁药库,逼百姓离村,田产由柳家代管。”
她冷笑一声,把纸折好收进怀里:“证据齐了。”
突然外面传来打斗声。夏蝉猛地站起身:“有人往这边撤!”
“带上能拿的,马上撤。”沈微澜起身收琴,“剩下的交给谢云峥。”
她们刚出矿道,就看见山下火把连成一片,喊杀声不断。谢云峥的人已经冲进据点,几个黑衣人往外逃,被当场拿下。
沈微澜站在高处看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
第二天清晨,村里广场搭起了台子。春棠把抄好的账本摆在桌上,几个乡老围上来翻看。沈微澜当众撕了一张假清单扔进火盆:“有人想让我们自相残杀,自己好捡便宜。现在,我把真相摊在阳光下。”
人群哗然。
“柳若蘅?”有人认出了名字,“她不是镇国侯的侧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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