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滚作一团,沈微澜手撑地欲起,掌心被胎记烫得猛地抽气,玉牌在衣下发烫,似要烧穿皮肤。
谢云峥翻身欲抓她手腕,却只撕下半截袖口布条。
夏蝉剑尖点地欲稳身形,然塌势太急,五人随台阶如瀑直坠。
尘土扑面呛入喉中,五人蜷作一团。
掌心触到石阶上干涸的血痕,黏腻感顺着指缝渗入。
夏蝉剑气贴地横扫,厉喝:“退!”
灰尘散尽,四壁符文渐次亮起,朱砂色浸入石纹。
冬珞指尖抚过石壁,低声道:“这是七星锁魂阵,红雾用于喂养阵眼。”
话音未落,地宫骤然震颤。
地宫震颤中,血玉棺自半空缓缓浮现,棺盖边缘渗出雾状血丝,这些血丝缓缓交织成环形阵图,将五人围住。血丝缠上最近的石柱,柱面立刻浮出一张人脸,嘴巴大张,却没有声音发出。
风撕扯着人的衣服,谢老夫人眼神空洞,脖颈缠着红丝,似被无形线吊着,脚步僵硬。
“二十年前我输给了你娘,”她开口说道,声音好似冰层裂开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直砸人心,“今天,你们都得死。”
袖子一挥,红雾化成刀,千百道扑来。
夏蝉剑未出鞘,剑气已率先攻出。 一道银光横扫而过,雾刃瞬间破碎,然而破碎之处又重新凝聚,朝着众人压了过来。
“不对!”夏蝉剑势一滞,额角冒汗,“它在吸我内力。”
秋蘅咬破指尖,将血滴进药囊,随后低吼一声:“清心散,燃!”药囊瞬间炸开,灰烬腾起,在众人面前挡出一道薄薄的屏障。雾刃撞上屏障,发出“嗤嗤”的声响,仿佛是滚烫的铁器与冷物碰撞。
沈微澜掌心玉牌烫得剧烈颤抖,手腕内侧胎记似要将皮肤烧裂。 她紧紧盯着那个女人,牙关咬得紧紧的,随后低声吐出一个字:“收。”
玉牌猛地亮起,一股无形力道扫出。红雾像撞上风墙,倒卷而回,全被玉牌吸进去。地宫气压一沉,耳膜缩紧,连呼吸都卡了半拍。
红棺嗡嗡响,血丝乱扭,被抽干了劲。 那女人晃了下,眼里闪过一丝惊。
“你真能控它?”她冷笑,“那就看你的玉牌,能吞多少!”
她十指张开,身后的阵图瞬间全部燃起,红雾再次汹涌涌出,十分浓稠,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玉牌烫得直冒烟,沈微澜掌心裂开,鲜血顺指缝流淌,胎记处亦裂开一道口子,血珠顺脖子滑落。
“小姐!”春棠扑上来,袖里摸出三枚算筹,往地上一掷,成三角,正对雾流。
算筹落地,嗡地轻响。红雾撞上无形墙,回流断了,势头一滞。
“算筹引气,三才定势。”春棠咬牙,“撑不了半柱香!”
沈微澜抬眼,目光穿雾,钉在那女人脸上。
“你不是我娘的对手。”她声音不大,字字像刀,“你只是她失败的影子。”
女人笑容僵住。
地宫红光乱闪,符文忽明忽暗,像在应这场对峙的临界点。
“你说什么?”她一步步逼近,脚下红雾汹涌
“她封你,”沈微澜抹掉脖子上的血,“不是因为你弱,是你贪。”
“贪?”女人仰头大笑,刺耳,“我贪什么?贪活着?二十年前,她用‘自在’玉牌把我锁进地脉,让我在黑里听着她呼吸、看着她走路、感受她活着的每一刻——而我,只能靠吸死人怨气活着!”
她猛地抬手,谢老夫人被提上半空,红丝勒进脖子,皮肉翻卷。
“现在,轮到她女儿尝尝这滋味。”
红雾如浊浪翻卷,腥气刺鼻。 玉牌震得发麻,沈微澜指节发白,掌心血流不止。
“撑不住了!”冬珞低语,星盘在手里裂了道缝,“阵眼在她脚下,可她和阵连着,伤她,阵就反噬。”
“那就断她的根。”沈微澜咬牙,从袖里抽出一卷残画。
是她早年临摹母亲《山河归寂图》的底稿,墨没干透的地方藏着一道符线,和玉牌纹路暗合。
“你要干什么?”谢云峥压声问。
“借她的血,画她的命。”她把画铺地上,指尖蘸血,顺着符线疾写。
红雾压近,夏蝉剑气横扫,勉强撑出一块空地。秋蘅扔出最后一粒“定脉丸”,塞进沈微澜嘴里。
“含着,别咽。”她说。
沈微澜舌尖触到药丸,苦得发麻,心却稳了半瞬。笔没停,最后一划落下,残画突然烧起来,火光照亮她眼底冷光。
“春棠,算她步距。”
“三尺七寸,左脚先,右脚拖。”春棠盯着那女人脚步,飞快报数。
“夏蝉,斩她影子。”
夏蝉剑出鞘三寸,剑光如萤,贴地掠出,直劈女人脚下影。
影子一裂,女人身子晃了下,红雾散了一瞬。
就是现在。
沈微澜掌心玉牌猛拍地面,残画灰烬卷起,融入玉牌光里。一股吸力炸开,比先前强数倍,红雾如江河倒灌,全被吸进去。
女人踉跄后退,脸色发白:“你……动了地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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